居軍營,內心苦悶、煩躁、驚懼無處排洩,才會有營嘯產生。”
朱平安讚許的點點頭。
“可這流賊大營,散漫不堪,毫無章法可言,一遇變亂只會四散奔逃,也只有中軍大營看起來還似模似樣,應該會有幾分戰力,一旦有變只會嚴守營盤。像這般涇渭分明的人馬,如何能產生營嘯呢?”嶽錦峰很是好奇。
朱平安笑著衝馬伕王招招手。“來向嶽小旗解釋一下,我讓你配的什麼藥?”
馬伕王恭敬的行了禮,看得出有些自得,山羊鬍子都是一翹一翹的。“回百戶大人的話。小人配的是些清心理氣、安神助眠的藥丸。至於扔在流賊右軍營的,則是些吃了便讓人發狂的東西。”
這下,不禁連嶽錦峰愣住了,就連洪胖子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眾人眼巴巴的看向朱平安。最後還是嶽錦峰仗著膽子問出了口,“大人此舉是何用意啊?”
朱平安笑而不答,彎腰拔下幾根野草,檸成一根並不粗的草繩。纏繞在左右雙手的手指上,放在嶽錦峰的面前。手指悄然用力一緊,野草的韌性極強,接著便鬆下來,然後,朱平安猛然發力,雙手手指突然繃緊,野草繩瞬間被繃得筆直,之後,便是應聲而斷。
朱平安衝眾人晃了晃手上斷了的野草,“簡單來說吧。人的精神,便像這根草繩,緊張的時間長了,猛然間鬆懈下來,然後再突然緊張,便很容易就像這根草繩一般,禁受不住而折斷。”
又一指流賊大營,“王金髮告訴我,流賊為了能在援軍到達之前攻克鳳陽,一日行軍將近百里,正處於人困馬乏的時候,馬伕王的丸藥可以讓民夫營民壯的精神超乎尋常的放鬆下來,可一旦遇到某種突然而來的刺激,例如夜襲,他們便會很容易做出某種極端的反應。更何況,他們中很多人還是夜盲症的患者!至於刺激從何而來……,呵呵!”
朱平安越說越來勁,他已經很久沒試過這種在眾人面前指點江山的感覺了,回想起後世下到基層檢查工作的情景,那陣勢、那排場,別有一種熟悉的懷念滋味湧上心頭啊。
“其實,這不過是心理學上的一個叫做承受度的概念,我只是做了一些具體的轉換和利用,將其應用於……!”
朱平安忽然間閉上了嘴,他發現,手下這些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已經不正常了。
“承受度、精神?”洪胖子咂咂嘴。
“極端的反應?”嶽錦峰莫名其妙。
“心理學、概念?”馬伕王饒有興致。
“大人,這都是什麼意思?”三人異口同聲的問道。
“這……!”朱平安啞口無言,心中暗暗叫苦。言多必失啊,這算不算露了馬腳啊?
此時,山坡下大營裡傳來的熱鬧成功的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過去,朱平安這才鬆了一口氣,說老實話,這幾個名詞根本沒法解釋啊!
果不其然,右軍大營首先亂了起來。剛開始,大營中只是極個別的區域產生了混亂,遠遠看去,似乎只是個別士卒產生了爭執,繼而聲響便愈發響亮起來。
王金髮在幾名朱平安手下的護衛下飛馬衝上山坡。“大人,小的幸不辱命,已經有營盤亂起來了!”
朱平安滿意的點點頭,“王小旗,暫為你記下一功,戰後再行獎賞!”
王金髮不敢相信的盯著朱平安,猛然間翻身下馬,雙膝跪倒,“小的謝大人提拔!”
洪胖子等人翻著白眼的看向王金髮。王金髮略有些尷尬,只得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躲到了朱平安的身後。
朱平安衝著嶽錦峰一揮手,“告訴弟兄們,可以開始了!”
隨著嶽錦峰手中的一枚鑽天猴怪叫著鑽入雲層,早已隱蔽在流賊大營附近計程車卒們,點燃了火把,將包裹著油浸布條的羽箭也引燃,紛紛向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