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以南便是南順街所在,控制著一片不小的區域。但都是市井商賈的聚集地。其中祖居遼東的漢人倒是佔了大半。
日落之後,大街上都有兵丁巡守,自然是不見人跡,但小街小巷中,卻是依然有人穿梭其中。關外苦寒,滿洲人尤其喜歡烈酒,南順街的商賈有一部分便是以酒牟利的酒商。滿人精於騎射、狩獵,對於農耕和釀酒卻是一竅不通。這些年。滿清大軍屢屢入寇關內,劫掠而來不少大明的百姓。這些人中便有精於釀酒的商戶,到了關外,成了八旗貴族的家奴,也私下裡釀造一些酒水維持生計。
為節約糧食,皇太極也曾下令禁止民間私自釀酒,但無奈卻遭到了八旗的一致反對。關外之地,本就無甚聊以自慰之物,總不能讓八旗勁旅的精兵連酒都沒得喝。因此,到了現在,這禁酒一事已經是無人問津。
霍五抵達關外之後。由於辦差得力,尤其是幫多爾袞設計延攬了何洛會之後,深得多爾袞兄弟信任,目前已經在鑲白旗的漢軍營站住了腳。
去年的時候,登州而來的人員也已經在盛京紮下根,盛京這些年來,漢人的數量逐年增多,有了霍五的關照,便很容易在南順街一帶建起了聯絡點。關外的漢人不過是滿人的奴隸,沒有絲毫的地位可言。即便是范文程這樣的大學士,在八旗貴族的眼中也不過是得用的走狗,常常被貴族們出言奚落。底層漢人的生活狀況和地位可想而知。
也因為這個原因,軍情處的情報人員想要在盛京打探一些有價值的情報,自然是難度很大。反倒是霍五,由於是多爾袞眼前的紅人,時不時倒是可以弄出一些訊息來。
霍五穿街過巷,輕車熟路的繞過巡夜的兵丁,在一條小巷的盡頭停下腳步,轉身在路旁一家門臉不大的酒肆門上敲了幾下。當即便有望風的人開啟門,恭恭敬敬的叫了一聲“五爺”,將他讓進屋子裡去。
穿過空蕩蕩的前堂,走進後院的大房,裡面卻是熱鬧異常。這家酒肆的烈酒在盛京城內頗為出名,就連一些八旗軍官都經常前來沽酒,更是漢軍八旗和各旗漢軍營軍官士卒常常光顧的場所。
霍五一進門,便有不少熟識的軍官起身招呼,霍五笑呵呵的一一見禮,這才走進了最裡邊的一個小間,裡面的兩個人都是山東派來的單線聯絡的人手,現在也都在漢軍八旗營中就職。
“五哥!”兩人起身見禮,都是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的年紀,精明幹練。
為了小心起見,平日裡都是他們二人與軍情處聯絡點來往,霍五卻是從不露面,今日便是早先定好的見面日期。
桌上的菜餚很是簡單,不過是些羊肉之類的肉食,來到關外這麼長的時間,唯一一點不能適應的便是這一點,連些白米白麵的都是難得一見,就連親王府中都是如此。
“說正事之前,咱們兩兄弟卻是要恭喜五哥了。大帥已經責成軍情處出具文書,五哥如今已經是四品官階了,陰先生也任命五哥為軍情處遼東站總指揮官,可以調遣一切人力物資。”
霍五淡淡一笑,經歷這麼多的生死離別,對於官職他卻是並沒有太多的渴求。
倒是另外一人笑著說道:“其實這不過是順理成章的事情,遼東的事務全仗五哥才有今日的局面,這也是應有之理。倒是另外一件事情,五哥一定會欣喜異常!”
那人抿了一口酒,接著說道:“恭喜五哥。您的長子今年已經九歲的年紀,蒙大帥恩賞,特選拔進入講武堂童子班,大帥特意給五哥帶句話。‘你霍五斷了一條臂膀,又為了大明出生入死。一應官職都是虛物,家中的兩個孩子想來便是你最為牽掛的。既然如此,便由長子進入講武堂,拜入盧少保門下,將來必然有一番錦繡前程,還有次子。今年不過四歲,總寄養在親戚家中不是辦法,便接入帥府由夫人照看,日後陪伴長公子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