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則呢回事,老四返京的訊息是誰洩露出去的,這倒好,咱們無緣無故的成了眾矢之的了!”
多爾袞一臉苦笑,腦子中卻是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眼光投向東面的海上。海上霧氣蒸騰,什麼也看不清楚。但自從得知山東軍增援松山之後,多爾袞便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忐忑心情。
“難道說,這又是那個人搞出來的鬼?”
……
九月初十,日夜兼程,滿面征塵的皇太極總算趕回了盛京。然而,當他踏進關雎宮的時候,迎接他的卻是哭拜於地的木什哈和幾名親自安排的御醫。以及海蘭珠冰冷的屍身。
皇太極呆呆的站在床前,一雙眼睛頓時變得毫無生氣,蒸騰的白霧從滿是汗水的腦袋上瀰漫開來。
“朕,朕還是來晚了!”
“主子!”木什哈擦去臉上的淚水,“十天之前,宸妃娘娘的病情突然惡化。第二天,便已經下不了床,等到第五天的時候,已經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只是盯著一個尚未繡完的枕套,就在昨晚,宸妃娘娘終究還是等不到皇上,這才,這才撒手去了!”
木什哈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奴才有負主子重託,自覺無顏活在世間,但奴才念著總要等主子回來,將事情仔細說給主子聽。如今得償所願,奴才再無牽掛,這便下去護著宸妃娘娘!”
木什哈說完這些話,毫不猶豫的拔出腰間的佩刀,用力的在自己的脖子上一劃。
鮮血四濺開來。有幾滴甚至是濺到了皇太極的衣角上,但他恍然不覺。只是痴痴的看著靜靜的躺在床上的海蘭珠,以及她手中緊握著的一個鴛鴦戲水的圖樣。
“你便這麼走了,連一句話都沒給朕留下!”皇太極喃喃自語,似乎剎那間變成了一具沒有靈魂的行屍走肉,身旁的太監、宮女跪伏於地,各個都是抖若篩糠一般。
良久。皇太極“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身軀搖搖欲墜。
元忠問詢匆匆趕來,見狀大吃一驚,連忙搶上前去扶住皇太極的身軀。“主子。您身系滿洲萬民,還請一定保重啊!宸妃主子在天有靈,必然也不願見到您如此難過啊!”
元忠顫抖著用衣袖擦去皇太極嘴邊的血痕,但卻沒料到皇太極卻是忽然沙啞著嗓子呼喊起來,“來人,將在關雎宮內伺候的宮人、內官,統統給朕抓起來,你們的主子死了,身邊無人伺候,你們還不跟隨了去!還有那些太醫,枉朕對你們百般信任,將宸妃交給你們照顧,你們卻害的朕再也見不到朕的愛妃,還留著你們這些人作何用!”
元忠一個激靈,但卻是不敢違抗皇太極的旨意,只能招來了侍衛將一眾哭爹喊娘、叩頭求饒的宮女和太監以及幾名太醫都綁縛起來。
“元忠,你去監斬,他們都是宸妃生前得用的人,一個也不能少,真不能讓愛妃在地下無人侍奉!”
聽著這番話語,元忠只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陡然升到了腦門處,就連四肢都有些不聽話起來,但又不敢呆在這宮殿裡,只能強打精神帶著侍衛們將一眾人等壓到關雎宮後面的議和樹林中。
“公公饒命啊!”宮女、太監和御醫們哭作一團。
元忠探口氣,“主子萬歲爺已經給你下了旨意,我是萬萬幫不到你們了,只能安排侍衛們下手利索些給你們一個痛快!”
侍衛們都是兩黃旗上過戰場的子弟,下手卻是乾脆利落,元忠的話還未落音,已經有幾顆人頭落地,頓時驚呼聲此起彼伏。
元忠探口氣,剛要轉過身去,腳踝卻是被一人緊緊抓住,那人帶著哭腔喊道:“元公公,救我啊!”
仔細一看,卻是如今太醫院的院使之一,皇太極的心腹,鑲黃旗的圖蘭泰。
元忠歉意的搖搖頭,還沒說話,圖蘭泰卻是探起身子,衝著元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