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軍面前不堪一擊,而我鄭家兵馬自出福建以後,便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說起來,這天下精兵第一的名頭還是非我鄭家莫屬啊!便是與那八旗鐵騎交鋒。鄭軍也未必會落得了下風啊!
心情一好,自然便想喝上幾杯。但各路將領都已經兵出襄陽,就連自己的弟弟鄭芝豹都遠在嶽州一線剿滅順軍殘部,長子鄭森更是已經向西進軍,準備接收清軍撤退之後留下的地盤,身邊確是沒有可以分享這份快樂的人選啊。鄭鴻逵?陳鼎?想想還是算了,這兩個讀書人說起話來。還真是不中聽,除了一些大失風景的喪氣話,還能說些什麼?
但身邊伺候的人,卻多是些伶俐的人兒,早有人建議鄭芝龍。清軍獻上的幾名蒙古美人如今就在襄王府中,不妨將她們找了來,瞧一瞧她們的舞姿如何,順便再品評一下她們的滋味。
從人如此一說,鄭芝龍的心裡頓時像是被貓爪撓到了一般,心癢難耐。要說這美人,鄭芝龍縱橫七海,什麼樣的貨色沒見過。西洋的白人、似炭一般黝黑的崑崙女奴、朝鮮美女還有那倭國的女子。可說實話,這北地蒙古的女子還真未嘗過是個什麼滋味。再者說,出征這兩月以來,忙於軍務,竟是連一刻消遣的時間都沒有,今日裡卻正好是個難得放鬆的機會。
鄭芝龍點頭同意,下面的人自然是忙的不亦樂乎,剎那之間,酒宴、樂師已經紛紛就位。絃聲絲竹之聲一起,三個穿著豔麗且緊而束身的蒙古開衩長袍的女子便走上堂前。
以蒙古的儀式向鄭芝龍敬酒,仔細看來,這三明蒙古美人雖然比不得江南女子的細膩溫婉可人,但卻勝在其所具備的一種在中原極為少見的英氣勃發,尤其是踏著獨有的鼓點和節奏,翩翩起舞,便如同是美麗的孔雀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上歡快的舞動,令人別開生面。
王府內的樂師哪裡見過如此的舞步,各種樂器緩慢的節奏根本跟不上她們三人的步伐,因此雙方顯得有些格格不入,但其中一名頭戴簷尖頂帽的蒙古女子卻是徑直坐到了鄭芝龍的懷中,拿過案几上用來溫酒的雕花木桶,翻轉過來,纖纖玉手拍擊在其上,聲音雖然簡單,但節奏卻是正好迎合了兩名蒙古女子的舞步,一時之間讓鄭芝龍也是大聲叫好。
看著鄭芝龍和蒙古女子交替拍擊著木桶,旁邊的從人不禁掩嘴輕笑,看了看堂下目瞪口呆,尷尬無比的樂師,輕輕揮揮手,便帶著眾人悄悄的退了下去,從外邊輕輕將殿門給掩上。
……
靠近子夜時分,襄陽城西面忽然人喊馬嘶,不大會的功夫,一支騎兵隊伍飛馳而至,到了西成門下,大聲叫罵開門。
守城官也是喝的醉醺醺的,恍惚之間聽聞有人叫城,頓時驚出一身的冷汗,三步並作兩步的爬上城頭,命令眾士卒點上燈籠火把,準備弓箭滾木等物。
下面的人馬已然喝罵不止,守城官揉著惺忪的醉眼,仔細打量城下的兵馬,都是鄭軍的旗號,不過卻都是盔歪甲斜,不少人看來都帶著傷,旗號也是雜亂不堪。
“侯爺將領,入夜城門即刻關閉,任何人不得將令,不得擅入!”守城官仗著膽子喊道。
話音剛落,“嗖”的一聲,一支羽箭擦著他的面頰飛了過去,徑直插在他身後箭樓上的柱子上,猶自顫動不已。
“睜開你的狗眼!是大公子親自駕到,有緊急軍情要面見侯爺!耽誤了軍情,小心你的狗頭!”
守城官嚇了一跳,連忙將身體探出城外,睜大眼睛看看,鄭森的身影的確就在人群之中,剛剛那一箭,也正是他所發。
守城官很乾脆的給了自己一個嘴巴,“大公子勿怪,小人老眼昏花,這就開門!”
城門緩慢的開啟,城外的這千餘兵馬早就等的頗不耐煩,城門剛開啟了一半,鄭森便迫不及待的躍馬上了吊橋,穿過甕城,直奔襄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