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去哪裡了?是回他新加坡的家了嗎?如果他不來找她,是否也該捎個訊息告訴她,他可知道她有多麼為他擔心?
又或者,他說要來找她只是句玩笑話,她根本不該當真,也不該抱著那麼大的期待,一直在等著他的出現。
“唉。”心採悄然無聲的在心中嘆了口氣。
這樣平淡如水的日子要過到什麼時候,她才二十三歲,為什麼就對生命嘆息了起來?
她真是羨慕心亮,她決定和紫堂夏在一起需要很大的勇氣吧?畢竟龐大的紫堂家族連她都懼怕嫁進去,心亮向來生活的無拘無束,那樣義無反顧的投身下去,她一定相當愛紫堂夏,所以才可以做得到。
她有為陸磊改變生活模式的勇氣嗎?
有的!
她在心裡很快的回答了自己的問題。
可惜她沒有這個機會向陸磊證明她有多愛他,因為她已經做了愛的逃兵。
無論她的出發點是否是為了他好,為了他的人身安危著想,她都是一個逃兵,一個稍遇挫折就退縮,不敢爭取愛情的笨兵!
所以她不值得陸磊愛她,一點都不值得,也難怪陸磊沒有來找她,如果她是陸磊,她也不會再愛一個隨隨便便就提出分手的女人。
他不來也好,她可以好好的忘記他,雖然那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但是隻要每天忘一點點,總有一天可以將他全部忘記。
可是,一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全部將陸磊忘記,忽然之間,她的心就隱隱作痛,她不想忘記他,其實她一點也不想……
噹噹噹──柔美的和絃音樂迴盪在寬闊的教室中,心採尷尬的臉都紅了,因為那是她的手機在響。
真是糊塗!她在做什麼?居然忘了關閉手機,這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平時她都會記得關掉,今天是怎麼搞的,她從早上開始就魂不守舍的,也不知道腦袋瓜子在想些什麼才會忘記。
“你好。”她連忙接電話,雖然已經偏頭捂住嘴唇了,可是還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請問是裴心採小姐嗎?”一個陌生的女子聲音。
“我是。”心採連忙起身,躬著身子往外走,走前彷佛還看到席前的茶道老師不悅的瞠瞪著她失禮的舉止。
對方平板的問追:“請問你認識一位名叫陸磊的人嗎?”
心採的心,陡然不安的狂跳。“他怎麼了?”
她在和室長廊停住腳步,近午的陽光籠照著迴廊,她感覺有些刺眼,那陽光讓她眼睛有點刺痛。
“陸先生重傷在醫院的加護病房,他恐怕活不了,想見你最後一面,如果可以的話,請你馬上到上賀醫院的加護病房來。”
心採覺得頭暈腳輕,太陽好像一直在旋轉,又像她的身子在旋轉,一定只是惡作劇,一個惡毒的玩笑,陸磊說過陸家的男人都有功夫,他怎麼可能輕易就要死掉了呢?
“小姐!”
保鏢在走廊上追喊著,心採這才發現她在跑,她的裙襬飛揚,用盡她全身的力氣在跑,整座寧靜的茶道教室因她的跑步而震動起來。
她哭了嗎?她摸摸臉頰,她是哭了,因為她的臉上一片水溼,而外頭,沒有下雨。
心採緩步走進加護病房,她不確定躺在病床上,渾身包裹著白色紗布的人是陸磊,那個紗布人只露出呼吸的鼻孔,她根本分不清楚。
“他是……陸磊?”心採瞅著床上那僵硬的紗布身軀,問著領她進來的護士小姐。
“你好好看看他吧,他快死了。”護士面無表情的說,“他跟人打架,被打成重傷,他的家人都不在這裡,也無法趕過來。”
護士小姐走了出去,心採看著旁邊複雜的儀器,她看不懂,可是她的嘴唇在顫抖,因為她覺得那些儀器好像沒有在動,他……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