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稿子的中年男人。他似乎是管點兒事的。
簡單說明了情況,那男人沒有表態,只是說道:“我去問一下於總的意思。”
穿過大半個後臺,于思正在一旁站著,劉潮平在他旁邊抽著煙,兩人沒有交談。于思不知道在看向哪裡,面無表情,彷彿獨立於嘈雜的佈景之外。連那男人過去和他說話的時候,也沒有絲毫的波動。
聽完話,他點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隨後抬手示意聶小藝過去。
“稿子丟了?”他語氣裡沒有絲毫責怪,也沒有喜或怒的表示,單純的一個問句。
“還記得多少?”緊接著,他又這麼問了一句。“可以脫稿麼?”于思十分冷靜,略過原因與問責,直接尋找解決辦法。
“初稿可以,但是改過的會有些問題。”聶小藝本還心存愧疚,卻因為于思的態度而冷靜下來,她思索了一兩秒鐘,很快答道。
這是完全貼合情況的說法,她也不想在自己這裡掉鏈子,但改過的稿子她只看過一次,脫稿有些難度。
“你可以……”還沒等於思繼續說完話,和一瑩在聶小藝身後就插上了嘴:“什麼稿子?發言稿麼?之前編輯說要我準備一份,我有寫過。”
她急忙要說來龍去脈,但其實誰都沒心思聽。
“簡述一下內容。”于思打斷她的話。
“抵制盜文、維護作者權益。”和一瑩學聰明瞭,不再廢話。
聶小藝側耳聽了聽,臺上,謝文佳的發言已經快結束了。
“你有稿子麼?”作者發言這種事其實並沒有多重要,但是剛才主持人已經說明了會有兩位作者,此時突然少了一個人。在這個關鍵時期,如果有人要對湘江做什麼文章,這個漏洞也有些太明顯了。
和一瑩瞥了聶小藝一眼,“我沒有拿,但是已經背下來了。”她肯定地答道。
于思並沒有馬上接話,幾人一時沉默下來,而後是聶小藝裝作十分輕鬆得說道:“文佳快講完了,讓一瑩快點上去吧。應該沒什麼問題。”
這個決定是沒有辦法的事,于思一定想到了,但是沒有說。
他並沒有看聶小藝、和一瑩或是旁的任何一個人,而是對那男人吩咐道:“讓主持人上去拖時間,你先聽她背一遍。”
于思選的是這種情況下最可靠的方法。
聶小藝在一旁聽和一瑩向那人背稿子聽,她寫得很好,一聽便是精心修改完成過的東西,也很符合今天釋出會的主題。
作者發言,其實本就是再做一次宣言罷了。
和一瑩背得很熟,一張嘴練得飛快,幾乎到了不過腦子光靠本能的程度。
那個男人很滿意,頻頻點頭,到和一瑩上臺前還表示了一番對她的信任。
“後臺人多又亂,估計是誰拿錯了。”轉身看到聶小藝還站在那裡,他還頗有閒心得說了這麼一句。意思很清楚:這不是你的錯,你看,正好還有個很不錯的解決方案在那裡,你不必太自責了。
意思是好意思。可聶小藝也不是十三四歲的小孩兒了,稍一動腦子就知道稿子為什麼丟,所以她沒花力氣找,也不怎麼掛心,更懶得回應這種無聊的對話。
這時謝文佳已經從臺上下來了,她看見是和一瑩上的臺,急著來問她為什麼。
“為什麼是一瑩上去了,你不上了麼?”
“稿子找不到了,她正好背過發言稿就上臺了。”將手裡的包遞過去,聶小藝覺得有些疲憊,其實從一方面想來,她不用捲到這場輿論戰中,也是件好事。有人搶著要站在風口浪尖上,正合她意。
“怎麼會?”謝文佳非常驚訝,“我把包給一瑩之前還看過,怎麼會不見了?”她在提包裡翻來翻去,像是想要從哪兒再翻出一份稿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