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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去買阿斯巴甜,很快就回來。”
他埋頭看調查報告,“那些‘捕獵者’身上沒有任何可以標識身份的物品,但是我們從其中兩人的DNA上找到了切入點。他們的DNA資料被記錄在軍方關於S級僱傭兵的檔案,按裡面的說法是‘極端危險份子’。看來幕後指使者大有來頭,如果他們的目標鎖定了你那個——”他停頓了一下,彆扭地吐出那個詞,“‘彈簧’,我恐怕他們不會善罷罷休。而你又堅決不肯把那個硬邦邦的護腕摘下來,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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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覺得他說了這麼多,無非是為了最後這一句做鋪墊。
“所以你目前處在非常危險的狀況中,必須以人身安全為第一考慮要素。”
我嘆了口氣,“老闆,我只想去直線距離兩百米的超市裡挑一款喜歡的糖。”
他漆黑的眼睛看著我,形狀優美的眉毛挑了起來,“……半小時內回來。”
“好。”我說。
十分鐘後,我抱著一袋糖從超市的後門出去,搭乘市內巴士。
兩個小時後,我坐上了泛美航空公司AA76航班從洛杉磯起飛橫越美國。
五個多小時後,飛機降落在維吉尼亞洲的杜勒斯機場,我換乘巴士來到華盛頓市區。
我身無長物,只帶了一張信用卡,裡面的錢買兩三座五星級豪華酒店綽綽有餘。但我卻在市區邊緣挑了一套幽靜的小型住宅,並且預付了半年房租。
當我在剛剛收拾好的房間裡喝甜茶,順道給窗臺上的螞蟻喂糖末的時候,不由開始猜想何遠飛現在的表情。
他肯定氣瘋了。
我在自己的床上留了一張撲克牌,黑桃A。如果他看到了的話,應該會明白我的意思:
不要找我。
這一個月前來狙擊我的兩個“捕獵者”都是殺手型的,我很想抓住其中一個活口,用我的方法問出他們的幕後老闆,但是都失手了。
第一次是我經驗不足,然後我知道了原來人類的指甲也可以作為挑斷喉管自殺的武器。第二個偽裝成房東僱的水電工,企圖在我的盥洗臺瑞安一顆威力不錯的小型炸彈,當我以為已經制服了他的時候,他居然把腦袋裡早已定時好的微型炸彈引爆了。他就那麼確信可以和我同歸於盡嗎,這個炸彈狂魔。
現在是凌晨四點,人們好夢正酣的時候,我告訴自己這次絕不能失手,一定要把正從窗戶悄然潛入的第三個殺手一舉成擒。
我正在淋浴間沖涼,嘩嘩的水聲完全遮蓋了他的行蹤。
這次的殺手比前兩個更加優秀,頭腦冷靜,身手敏捷,判斷精準,最令我欣賞的是他做事的風格,不做目標之外的任何一件事,包括極其細微的動作。只有精神堅韌得幾乎沒有縫隙的人類才有如此高度集中的注意力,他無疑是其中的佼佼者,可惜他這回的對手恰巧不是同類。
我沒有關水蓮蓬,只在腰上圍了一條浴巾,感覺他像豹一樣輕盈的腳步逐漸接近,無聲地將槍口對準我的後腦勺,保險栓早就已拉開,或許在完成任務以前,槍上的保險栓就從沒關過。他輕釦扳機,隔著水霧朦朧的玻璃板在我的腦袋上完美地對穿了一個洞,消音器只發出很小的聲響。
確信任務完成的一瞬間,他的神經有些微鬆懈。我乘機將手指按在他後頸脊椎處,“很棒的海市蜃樓,對吧。”
我想他沒有聽到這句話,他的大腦已經進入昏迷狀態。
為了以防萬一,我把他身上的所有裝備以及衣物全部除去,並且檢查體內是否裝有特殊裝置。而後把他的雙手綁在床架上,開啟燈,弄醒他。
他睜眼時那一瞬間的表情非常有趣,讓我想起了何遠飛。但那種不可思議的震驚很快就被他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