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未遂後的這兩個禮拜裡,他代替艾蓓成為凌鷹的臨時總裁,就算她有多麼不願見到他、不願再去回想那些悲傷的事,她都只能強撐著她最後的勇氣,咬牙面對他和公司同事間的冷言冷語與惡意中傷的面容。
對凌睿唐的情感隨著日子的增加而愈發矛盾,她怎能在痛恨他的同時,又驀然發覺自己的視線總是追隨著他的背影?他背叛她,她卻無法徹底地恨他,她多希望自己的個效能夠像他人般敢愛敢恨,可她卻學不來那種灑脫。
她習慣與人無爭,默默地接受別人的傷害,再幫那個人找理由。齋藤院長也說過她的柔順與善良是她最大的致命傷,而齋藤院長說得一點也沒錯,她太軟弱了,無法在受傷害後想著如何報復別人。
為什麼在她如願以償地從雪女變成正常人後,她卻更加地感覺自己恍若不時地深處在冰天雪地裡?過去的她處處看得到他人的溫暖,進而羨慕能夠擁有溫暖的人類,但如今她卻看到的是人性的冷酷,遠比傳說中冰冷的雪女可怕上千萬倍。陶晚晶深吸口氣挺直她的背脊,一手端著咖啡輕敲著隔開她與凌睿唐辦公的門扉。
“進來。”凌睿唐嘴角彎起一抹寵溺的笑容,見她僵硬地以最標準的禮儀進門,她的神情依然充滿戒備,緊張得活像走在薄冰上的企鵝。
待在凌鷹惟一算得上的好事,大概就是她每天聽候他指示所送來的咖啡了,雖然她表現得那麼冷淡,一板一眼地完成他的要求,但只要看到她,他就頓覺整天的煩悶消失了蹤影。
“你的咖啡。”急著想離開凌睿唐灼熱而專注的視線範圍,陶晚晶飛速地將咖啡端到他的桌上,卻不料一時用力過猛,杯內香醇而熱燙的液體濺燙了她的手,她忍痛地低呼一聲,整杯咖啡完全傾倒在她身前的檔案上,蔓延過雪白的紙張。
“對、對不起……”她臉色蒼白、手忙腳亂地找尋著可以拯救檔案的東西。
凌睿唐臉色微變地迅速站起身,抓住她的肩將她押到茶几旁,飛快地將擺示用的鮮花丟了滿地,然後將她被燙傷而泛紅的柔荑浸入花瓶中。
“那些檔案……”陶晚晶不斷地回頭望著桌上的慘狀,能擺上總裁室的檔案都很重要,她卻一時粗心大意地毀了那份檔案。
“見鬼的,你的手燙得都紅了,管那些該丟進垃圾桶的鬼檔案幹什麼?”凌睿唐不雅地又詛咒了幾聲。早知道泡咖啡會有燙傷她的危險,他就該找其他不會傷害到她的方式讓自己見她幾次面,他又不是真的喜歡喝咖啡,最近為了看她,他強迫自己喝咖啡喝到頭都隱隱作痛。
“可是……”陶晚晶滿腦子還是想救那些檔案免於遭殃。
凌睿唐不耐煩地用嘴堵住她的唇,將自己煩鬱兩個星期的深情傾盡在這一吻中。
陶晚晶頓時又在他懷裡僵直了身子,兩個星期裡,她一直刻意和他保持的距離卻在此時被他打破,他的唇狂猛地啄食著她柔嫩的唇瓣,霸道而需索著她的回應,她驚惶地在他懷裡掙扎,明知自己無法與他的力量抗衡,但她卻敏感地感受到他熾人的體溫和他拂上頰邊的陽剛氣息,更加迷亂了她複雜的心緒。
凌睿唐執意地喚起她的記憶,兇猛而渴求的吻中緩緩地滲入了一絲柔情,火熱的慾望總在他每次觸撫著她時升起,這種強烈激狂的慾火幾乎逼瘋了他,他不能忍受她冰冷的怒意將他們兩人隔離,他們本該彼此相屬,就如他們相契的軀體一般。
與其痛恨他的欺騙,陶晚晶更痛恨自己的軟弱,明明決定她該恨他,但,在他懷裡她誠實的身軀卻自然地違背了她的意志,無力地汲取著他身上的熱源在她體內加溫,可恥地渴望他的每一絲柔情。就算明白他是個騙子,她也不能拒絕她深藏在心底希冀的溫暖。
他的舌放肆地侵掠著她的領地,強烈地訴說他的征服,陶晚晶不禁呼吸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