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之後,當時的張氏宗主鑑於家族的沒落,不得已涉足紅塵之中,這才有了張鳳加入九司一處,張帥進入超靈學院……
張帥在路上將張家這四百年來的遭遇一一向裴負訴說,使得裴負對玄宗目前的情形也有了大概的瞭解。
他不知道該怎樣評論張家這一舉動,卻也不得不承認,這也許對日薄西山的玄宗而言,是一條最好的出路。
他很佩服當年做出這決定的宗主,原因很簡單,從一個單純的修真家族,到涉足紅塵諸般事物,需要的勇氣無法估量。一來他們會被正宗的修真道派所唾棄,另一方面,他們也不得不去承受紅塵中諸般繁瑣事務,一個處理不好,他們甚至會真正的遠離修真界。
張家的宅院位於青城山下的一個無名小鎮之上。
一如裴負想象的那樣,張家看上去很普通,普通到和尋常人家的府邸並無二致。只是,若用心觀察,便可以發現在這看似普通的宅院上空,隱隱約約籠罩著一股奇異的靈力,那靈力形成紫色氤氳,盤旋翻滾,煞是好看。
“九紫水全通,這房子是新蓋的吧!”裴負站在宅院門外,四處打量,半晌之後突然問道。
張帥一愣,“也不算是新蓋的,這房子是建國後我爺爺吩咐修建的,之後……咦,道宗,您不說,我還沒有發現這房子居然是離九紫方位。”
裴負笑了笑,“也許只是身在山中的緣故吧,不過你爺爺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居然用離九紫的風水運聚,來護持你家族的命脈,不簡單,不簡單!”
“是嗎?”張帥對於這種堪輿之術雖然有些許瞭解,但一直以來因為都把這種術法當作下九流的東西,所以從沒有用心研究。
此刻他對裴負已經敬佩有加,聽裴負如此一說,對堪輿術的看法,也悄然的發生了轉變。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舉步走進了張家宅院的大門。
張家的宅院,看上去和他的外表一樣普通,按照當地的說法,最多算是個中上人家。諾大的庭院中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但裴負卻感到了一股急速運動的靈力,充斥在院內,他的一舉一動,都彷彿受到了監視。
張帥帶著裴負走進一進廳堂,安排他坐下之後,就向後院奔去。
裴負一個人坐在廳堂中,四下打量,發現房子的擺設,卻依舊保持著一種頗為古雅風味,那正對廳門的八卦銅鏡,看上去毫不起眼,但卻帶著一股子強大的靈力,他估計,這銅鏡,很可能就是張門離九紫陣勢中的法鏡。
裴負長嘆一聲,緩緩閉上了眼睛。
在他閉眼的剎那,他立刻感受到自八卦銅鏡中,似乎有一雙眼睛正默默的注視著他,心中立時一振。
原來這八卦銅鏡還有這種奧妙,居然利用法器本身的靈力掩蓋住銅鏡中的靈眼。
靈眼在神州道派裡面只能算是一種初級的法術,裴負自己也可以輕易的使用。這種法術最大的問題,就是無法掩飾運功時所逸出的靈能,很容易被人察覺。
張家的人居然想出這樣一種方法,是應該說他們心思巧妙呢,亦或是說他們不務正業?
不過,裴負很不喜歡這種被窺探的感覺,當下雙眼驟然睜開,眼眸中一溜金芒閃動,那八卦銅鏡發出一聲錚的輕響,鏡面流光一閃,旋即又恢復了正常。
“出來吧!”裴負輕聲道。
隨著他的話語聲,一個年齡看上去在二十七八模樣的英俊青年大步從後廳走出。
青年的身高和裴負差不多,周身散發著一種和他年齡看上去極不對稱的穩重與成熟,他腳下如同行雲流水一般,眨眼間便來到裴負的面前,上下打量。
裴負微微一皺眉頭,“你是張家家主?”
“你怎麼知道?”青年一愣。
裴負臉上的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