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她指著那具骷髏,手指顫抖不停,突然間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裴負連忙上前安慰,輕輕拍著她的香肩,低聲道:“環兒,別哭,你怎麼知道他是你爺爺?”
“和泉守兼定!”環兒說完,哭得更加厲害。
順著環兒手指的方向,只見骷髏膝上,擺放著一柄藍汪汪同秋水一般的太刀。刀長大約七十厘米,刀身上隱隱可以看到幾個字跡。
裴負上前,輕輕將太刀取下。
刀一入手,裴負立刻感受到一股奇異的能量在刀身湧動,藍光閃動,將刀身上的字跡閃得清清楚楚。
刀銘和泉守兼定,刀柄上刻有“臨兵鬥者皆陣列在前”的字樣。字型古拙,透出一股逼人的靈力。
“和泉守兼定,我甲賀真陰流和泉一族的至寶,刀柄上的九個字,蘊含強大的靈力,是我們真陰流歷代相傳的宗主寶物!”
“那和春雨屬於相同的性質了?”
環兒點點頭,“春雨暴虐、嗜殺,以殺為殺;和泉守兼定中庸、平和,以不殺為殺!”
這種話如果說給普通人,必然會讓人糊塗,可是做為修道者的裴負和羅育昆,都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裴負將太刀遞給環兒,輕聲道:“環兒,你收好,這是你爺爺留下的東西。他身邊的幾本竹簡,可能也就是你說的真陰流道法,你看看吧!”
說著,他徑自來到那個道裝人身前,恭恭敬敬的叩首三下後,從道裝人手中取出一個小本子,就著光亮仔細翻看。
羅育昆轉了一大圈,終於忍不住道:“小負,這裡就是神州道派?那個是真陰流宗主,那這個道人又是誰,難道是你師父不成?”
裴負沒有回答,而是將小本子看完後,輕聲道:“不,他是除了我之外,神州道派中唯一的弟子!”
“啊!”羅育昆和環兒都吃驚的看著裴負。
他們吃驚的是,如果按照裴負所說,那他的師父又是什麼人?
裴負知道有些事情和他們解釋不清楚,當下苦笑一聲,道:“神州道派自順治三年明松宗主失蹤以後,道派每況愈下。到了鴉片戰爭的時候,整個道派就只剩下鬼雷子一脈單傳。”
“慢著,明松?這個名字我聽著好熟悉,好像,好像你說你的師父就是明松,對嗎?”羅育昆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看著裴負驚聲問道。
裴負不置可否,嘆息一聲道:“昆哥,其實……很多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你說。我本是順治三年,揚州人氏。自幼父母雙亡,流落街頭。順治三年,清兵攻打揚州,史督帥率眾抵抗,十日屠城,我是死人堆裡揀了一條性命。
“後來,我遇到了我師父,也就是明松宗主,他收我為徒,然後帶我前往天柱山,去除一頭即將出世的血龍。在天柱山,我遇到了我師伯,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醒來以後,我已經是在這個世界之中!”
羅育昆和環兒如同再聽天方夜譚一般,兩人眼睛瞪得溜圓,半晌都沒有說話。
“掃把星,你是說,你其實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裴負就知道會是這樣的情況,當下無奈的點頭,道:“嚴格說起來,我應該是三百歲的古人!”
“慢著,慢著,我腦子有一點亂!”羅育昆不停的搖晃腦袋,似乎要把紛亂的思緒整理一下。
半晌後,他恢復了平靜,道:“小負,關於你從哪裡來的事情,先放到一邊,你還是說一說那位鬼雷子的事情吧!”
“鬼雷子是太平天國的後人,至於這太平天國是什麼,我不知道,你們應該比較清楚,對吧!”
羅育昆和環兒齊齊點頭。
“他後來拜入我道派門下,修煉道法十年,而後離開山門,尋找龍脈!”
“龍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