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烈調來了一批摩訶國的醫療團隊。”
薄唇抿了又抿,最後,抿成一道輕嘲,“他對她,還真是上心。”
畢竟,她懷的是他的孩子。
想到這個,他的眉頭就緊緊擰了起來。
開車回到費宅,陳媽一直在等門,“少爺,您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他淡淡應一聲就要上樓,陳媽卻叫住了他,“少爺,少奶奶她……”
費司爵一頓,回身,眸光鋒利,“以諾怎麼了?”
“哎,您還是上去看看吧。”
豪華的臥房內,安以諾靜靜的等著他。
他走進去,掃了一眼,“怎麼還不睡?”
她的雙眼通紅,好像剛剛哭過了,臉色也蒼白的很。她趕緊別開臉,“呃,沒什麼,睡不著。”
費司爵扯掉領帶,坐在她對面,盯著她,目光透著探究和審視,“今天,你去過醫院嗎?”
安以諾倏地抬頭,“你……你怎麼知道?”
費司爵眯緊眸,“你去那裡做什麼?”
安以諾的雙肩難以抑制的微微聳動著,“上次我進醫院,總覺得你們好像有什麼事在瞞著我,今天,我偷偷去了醫院做檢查……醫生說我……”說到這裡,她垂下頭,眼淚撲籟籟的掉下來,“說我懷孕的機率基本為零。”
費司爵只是盯著她,沒說話。
“怎麼會變成這樣呢?”安以諾哭得泣不成聲,抬起淚眸,“爵,我們還是離婚吧……我這不想成為你的負擔……”
眼前,毫無預警的浮現出夏藍哭訴的模樣,漸漸,與她重疊在一起。他撫了下眉心,連說話的聲音都透著疲憊,“現在醫學很發達,一定會治癒的。”
“我也想,可是……”
他起身,“沒什麼可是,這件事到此為止,以後,誰都不要再提了。我去書房,你先睡吧。”
安以諾輕輕啜泣,直到他離開才慢慢停止。
撕碎那張離婚協議,她闔了下眸,冷笑著。
……
“不說是她脫離危險了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醒?”
“呃,請殿下……”
“我警告你們,別跟我說那些沒用的屁話!她已經睡了三天了!要是治不好她,信不信我讓你們全都變成獸醫!”
“殿下……病人的大腦因為缺氧時間過久,很可能會……”
“會怎麼樣?!”
“會長期昏迷……”
病床上,夏藍慘白著一張臉,躺在床上安靜得讓人心疼。
聽到醫生的話,南宮烈臉色一變,濃眉越蹙越緊,盯著她,眸光流淌出異樣的色澤,“長期,是指多久?”
“可能是一個月,也可能是一年,也有可能……會成為植物人。”
他閉上眼睛,身體兩側的拳頭緊握,“都出去。”
漸漸,病房裡只剩下他和昏迷的她。
南宮烈睜開眼,俯下身,“夏藍,三天了,你要睡到什麼時候?一輩子嗎?”
凝視著她面無血色的面容,他咬著牙,似在竭力壓抑著什麼,按住她的雙肩,又怕捏碎了她,“為了一個傷害過你的人,值得封閉自己嗎?究竟,是你不能醒,還是不願醒……”
他直起身子,複雜的目光掃過她,轉身走出去。
病房一下子又靜了下來。
她還是恬靜淡然的躺在那。
第二天清晨,南宮烈早早的就起床去看她。推開門,床上居然空空如也。
他急了,抓住正走進來的醫生,“人呢?”
“在、在外面。”
南宮烈衝出去,一口氣跑出大門。
倏地,他收住腳步,兩眼眨也不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