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動帶客人走過東西兩廂廂房,看完了整個二進院子,這晚晴園也就兩進院子,他命人把所有屋門都開啟,掛起簾子,一覽無餘,直到所有人都逛完了這個小小的院子,他才回到正房,鐵慈一直站在房內沒動,似乎也知道在這裡沒有,別處自然也沒有。
遊筠走進屋內,看鐵慈在看牆壁,忽然一笑,然後上前,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他手摸上了牆壁某處。
下一刻,密道開啟。
百姓譁然。
鐵慈挑起眉毛,顯然也十分驚異。
任誰也沒有想到,遊筠竟然連密道都主動展示了。
遊筠笑嘻嘻注視著鐵慈,“殿下,知道您心裡惦記著這個,下官替您把這道門戶也開啟來瞧瞧。”
密道開啟,一股冷風吹出。
百姓們之前都聽說過大戶人家有密室夾牆之類的逃生處,但尋常蓬門陋戶,自然無從想象,此刻能夠親眼見識,頓時不待招呼就湧了進去。
鐵慈動了動唇,最終沒說話,畢竟既然遊筠連這個都主動展示,那自然沒有任何危險和機關。
遊筠果然不愧是那個在燕南老王身邊韜光養晦,隱忍潛伏多年的心機男,這是算準了她的每一步,都提前都做好了應對,甚至連密室都搶先亮於人前。
密室這東西,她來揭開,哪怕裡面什麼都沒,遊筠也無法解釋在侄子房內開密室的理由,難免要被人質疑,但是遊筠自己開啟密室,主動權就回到了他自己手裡。
此時已經有人在密室裡咚咚咚跑了一個來回,探頭出來大聲道:“裡面什麼都沒有!不過好像通往一個書房!”
遊筠臉上露出笑意:“是我的書房。我的院子和晚晴園背靠背,但是從正門走卻要繞好大一截路,本來可以直接開個門,但是阿瑆喜歡捉迷藏,我便挖了這個密道,夜間辦完事,也好去探望阿瑆,給他蓋好被子。”
他神情慈愛,儼然一個愛護侄子的好叔叔。
百姓感動得唏噓,有人道:“都司大人對子侄愛護之心,令人動容!太女殿下,知道您此來肩負著朝廷重任,要對燕南王府有所動作,但草民覺得,您也別抓著大公子的事為難都司大人了。這叔叔對侄子怎樣,咱們昆州百姓這麼多年都看在眼裡,大公子小的時候,騎著都司大人肩頭逛三塔,我們也都見過。再說,如果都司大人真的對大公子不好,防備著他,怎麼可能把書房和大公子的正房聯通起來,就不怕大公子順著密道進去他書房偷聽?”
這麼一說,眾人紛紛點頭。
鐵慈似乎無話可說。
遊筠一直掛在臉上的笑意,此刻一收:“殿下,您牆也毀了,人也傷了,晚晴園也進來了,大公子不在,下官忝為半個主人,也帶著大家見識過了,現在,您的‘好戲’呢?”
鐵慈站在正房門口,迎著眾人質疑的目光,迎著遊筠眼底冷而肅殺的笑意,迎著令人微醺的南國陽光,微微一笑,道:“好戲開始了。”
然後她讓開了身子。
遊筠下意識探頭對屋子裡看去,雖然知道不可能,還是下意識拎起了心,害怕忽然出現一個遊衛瑆。
百姓們不明所以,也湧上前來,然後大失所望地看見,還是那個屋子,沒有人,沒有變化。
遊筠心中鬆一口氣。
一句話剛湧到喉嚨口,忽然覺得眼前一震,所有景物在眼前猛地連綿成一塊塊的色斑光幕,萬物和風都在眼前迅猛倒退,天旋地轉,耳邊都是百姓驚呼之聲。
驚呼聲裡,他竟然奇妙地聽清了面前鐵慈的一聲輕笑。
面前的鐵慈也變得模糊,像一個突然幻化的影子,但那聲輕笑,卻清晰得像響在耳邊。
下一刻又是一震,景物在片刻扭曲之後恢復正常,眼前還是那間正房,遊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