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經過村莊則從來無事發生,畢竟小老百姓手無寸鐵,再憤懣不平,也沒那膽量和軍隊朝廷對抗。
而且馬上也要結束示眾遊行,轉上回盛都的官道了。大家夥兒未免都有些鬆懈,帶隊的將領只安排了一個百人隊看守。
而那個百人隊也不願意這種大冷天圍著一個囚車,都各自找了民房進去烤火享受百姓招待了。
囚車旁就留下兩人看守,裹著大棉襖瑟瑟發抖。
赤雪從遠處一株枯樹後站起,臉上沒有表情。
她從背後行囊裡取出一張小弓和兩支箭,箭上藍汪汪的顯然淬了毒。
她腰上插著一柄匕首,是淵鐵匕首,鐵慈給她防身的。
她估量了一下距離,計算自己要怎樣才能儘快兩箭解決兩人。
她會射箭,這是陪著皇太女武場上練出來的,但她沒有太多習武天分,做不到一弓兩箭。
不能一次性解決兩名守衛,就很可能驚動散落在民房中休息的百人隊,驚動百人隊,就會驚動外頭野地裡紮營的三千大軍。
到那時,就是一個死。
但沒有機會了。
她一路跟蹤,始終沒有找到下手的好時機,今晚再不出手,明日轉上官道,更無機會。
積雪青天之下,赤雪的眼神很冷靜。
兩個守衛閒極無聊,圍著囚車溜達,其間不知道在聊什麼,頭慢慢地湊在了一起。
就是此刻!
“咻!”
空氣震動微響,枯枝之上積雪簌簌落,小箭精準地穿透一人脖子,向另一人的脖頸進發。
那人卻正在此時轉頭,退後一步。
避開了箭鋒。
赤雪露出可惜之色,神情繃緊再次搭箭。
但她心裡知道,來不及了。
那人一轉頭看見同伴咽喉透出的箭頭,大驚,又退後一步,張嘴要喊。
他沒發覺自己已經靠近了囚車。
一隻蒼白細瘦的手腕忽然探出囚車縫隙,閃電般鎖住了他的咽喉。
那手一拗,一掰,那頭顱便軟軟垂下。
赤雪並沒有太多意外之色,立即拔出匕首,刷刷兩下砍斷鎖鏈。
但此時一棟廢牆後忽然又冒出幾個人頭來。
竟然在囚車不遠處還留了暗中守衛!
赤雪大驚,一邊匆匆將狄一葦接出來,一手去摸自己的弓。
卻在此時,嗖嗖連響,幾道黑影掠過,那幾個人還沒衝出來又倒下了。
只有其中一人,因為還沒完全直起身,躲過了那批殺手,那人大喊一聲,“有——”
話音未落,奪地一聲響,他咽喉上已經多了一支枯枝,仰天倒下。
但這半聲還是驚動了在村裡計程車兵,隱約聽得有幾戶有人疑問著要走出遠門。
囚車在小村中心的一處平地上,後頭有半座擋風的土牆,再後面是野地,冬季地面荒蕪,並無可這遮擋的作物,其餘四面而望,全無遮蔽。
往哪逃,都逃不過那百人追出來的速度。
赤雪額頭有汗。
忽然她肩膀被人一拉。
赤雪大驚回頭,手中匕首已經揮了出去。
狄一葦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赤雪被那徹骨的冰涼凍得動作一頓,這才看清楚身後竟然是一個婦人。
那婦人十分乾瘦,豎指於唇對她噓了一聲,一把將兩人拉到土牆後。
土牆後不知何時多了一個板車。還有幾位婦人。一看就是村子裡的女人。
旁邊先前說話的老婦人快步過來,以平日沒有的敏捷,飛速鑽進了囚車,將門關上。
兩個婦人將軟倒的兩個士兵扶起,往囚車邊緣一靠,垂著頭,那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