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莫名其妙的鬧劇結束,天色才矇矇亮,樂雲哭成一個小淚人兒,山奴抱著哄著哼著小調,許久才將人哄睡了,又趁著她睡著,將她身上的鞭痕都一一上藥。
而坐著馬車從郡主府回宮的皇帝,癱在車裡裹緊大氅,窩在老太監的腿上,蒼白了許多天的臉色,見了一絲絲的紅潤,滿身的血腥氣也擋不住他終於筋疲力竭的睡著了。
這麼多天,他都沒能睡一個好覺,本來只是偶爾的夜裡驚醒,在那次確認了自己是怎麼回事之後,開始頻頻驚醒,這個毛病純粹心理作用,本來不難,自殘一番,再不過癮,就找人動手。
只是那天被戳成血葫蘆時,嘗到那種瀕死的毛骨悚然,就像一下子藥量下的太猛,再輕來輕去就不管用了。
而無論是刑訊逼供能手,還是下了死命令的侍衛,這普天之下,敢對著皇帝下死手,讓他感覺到生命危急,又不足以因為過力真的殺了人的,除了樂雲再沒有別人。
再要熬上幾天不睡,這人眼看要垮了,只能折騰了這一遭……
&ldo;作孽啊……&rdo;老太監抖著一雙抽皮老手,照著渾身血氣縮成一團的當今天子比劃,卻無處下手,無聲搖頭嘆道:&ldo;報應啊……&rdo;
這一遭過後,午後樂雲才醒過來,山奴一直陪在樂雲的身邊,見人醒過來只瞪著床頂看,眼神沒有聚焦,心裡不由咯噔一聲。
&ldo;主人……&rdo;山奴晃了晃樂雲的手。
半晌,樂雲轉動眼珠,定在山奴焦急的臉上,撇了撇嘴,可憐巴巴道:&ldo;渾身疼。&rdo;
山奴拳頭攥的死緊,顫著聲問樂雲,&ldo;狗皇帝動手打你了?&rdo;
樂雲疲憊的搖了搖頭,&ldo;沒有。&rdo;
&ldo;那你身上……&rdo;
樂雲蹙了蹙眉,回想一下,舔唇道:&ldo;是我自己不小心抽到的,鞭子好像太長,不太會使……&rdo;
山奴愣住了,眨巴眼頓了頓,又問,&ldo;那是你打他?&rdo;
&ldo;對啊,&rdo;樂雲點了點頭,&ldo;他可不就是欠抽……&rdo;樂雲似是回想什麼,而後短促的樂了下。
&ldo;鞭子是他遞給我的,還把大敞脫了……&rdo;樂雲收起笑,讓山奴扶著坐起來,齜牙咧嘴的動了動全身,&ldo;狗皇帝絕對是有病。&rdo;
山奴還以為昨晚樂雲那副委屈的要死,掛在他懷裡哭成淚人的模樣,是受了欺負,他雖然無能,這次猝不及防,若再有下次,皇帝再敢如此,他拼著一死也要行刺。
得了樂雲的說法,他回憶了一下,昨晚論傷勢狗皇帝的確更重些,白色的外袍都讓血洇的一道道的,而且昨晚他給樂雲上藥,似乎紅痕多一些,沒有嚴重抽傷。
只是情緒實在不對勁兒,山奴擔心樂雲被皇帝刺激到,再像前些天那樣神智出問題。
&ldo;沒事兒,&rdo;樂雲坐在床邊,摟過山奴的腰,&ldo;我知道你擔心什麼,我沒事兒。&rdo;
山奴摸了摸樂雲的頭頂,捧著她的臉,盯著她的眼。
&ldo;真沒事兒,&rdo;樂雲蹭了蹭山奴的手掌,她知道山奴一直在她耳邊哼小調,柔情似水到:&ldo;你哼的小調真好聽……&rdo;
只要聽了那低低沉沉小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