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樂雲總結道:&ldo;我是&ldo;謀逆&rdo;的殘餘,現如今處境微妙,溫婉端莊的世家小姐待字閨中無數,&rdo;
她頓了頓,又說:&ldo;會追捧從蒼翠林中出來的女人,能是什麼正常的人麼?&rdo;
&ldo;就算一時的追捧,&rdo;樂雲說:&ldo;你又怎麼知道,他們不是僅僅想跟我春宵一度,而是想要娶我?搞不好是想仗著手中權勢,玩玩……&rdo;
&ldo;若有人敢懷著輕薄的心思接近郡主,山奴定叫他身首異處!&rdo;
樂雲瞧著火候差不多,山奴側頸青筋都起來了,再說下去,搞不好真的要拿命去做傻事,便住了嘴,沒再說。
起身扶著山奴起來,鑽進山奴的懷裡,悶不吭聲的蹭。
山奴遲疑了一下,就緊緊抱住樂雲,心中名為私慾的幼苗死而復生,一眨眼的功夫,竄到半人來高,手腕粗細,再想掐折,已經無能為力,只能用斧劈了。
樂雲窩在山奴懷裡美滋滋的晃悠,她足不出戶卻知道這麼多,山奴竟也不問一聲她如何得知,就一股腦的相信,跟當初她誆樂雨喝下下了迷藥的劣質酒一樣,這種全心的信任,讓樂雲心裡軟綿綿的。
這件事兩人都十分默契的壓下不提,親親抱抱了一會兒,又坐下繼續吃東西。
&ldo;今天反正也出來了,正好是小福節,&rdo;樂雲一邊給山奴夾菜,一邊笑眯眯的說:&ldo;咱們待到晚間,放完天燈再回去好不好?&rdo;
她手指一點一點的爬上山奴擱在桌邊的手背,山奴另一手正忙活著吃的,頭也沒抬的&ldo;嗯&rdo;了一聲,飛快的一把將樂雲的手抓在手心裡,不輕不重的搓著。
吃過午膳,殘羹剩飯撤出去,樂雲命人泡了一壺茶,跟山奴兩個對飲。
山奴吃喝都不愧對他的名字,牛一樣,品不出這茶有多珍貴,一杯接著一杯,一會就把一壺喝乾了。
樂雲閱人無數,識得多種多樣的男子,或灑脫或尊貴或酸腐或粗野。
山奴這樣她從未見過,粗糲的剛剛好,磨的人癢癢又不痛,看似剛硬,實則你靠上去,他比誰都溫軟。
定好了晚間要去放天燈,下午的時候,兩人就在屋子裡待著,山奴坐在雅間小休息室的軟塌邊上,樂雲將濃重的妝容洗了,散開頭髮,枕在他的腿上。
吃飽喝足的午後,總是犯困,樂雲暈暈乎乎的枕著山奴,有一搭無一搭,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可哪怕兩人聊的驢唇不對馬嘴,卻只覺愜意不覺無趣。ugless arrannt
山奴的手指熱乎乎的穿梭在她的發間,見她閉上眼,還哼起了小調,樂雲那點勉強維持的清明,在這致命小調裡頭,一下子就沉進黑甜。
她終日思慮甚多,但凡睡著,很少有不做夢的時候,這一回也照例做了夢,夢見她在郡主府門口,天色陰沉,她孤身一人站著,在等什麼人。
簌簌的寒風颳過她的眉眼,凍的雙耳都木了,等了許久,她才聽見了遠處傳來馬蹄聲,噠噠,噠噠,踩在她的神經,令她雀躍的想要跳起來。
可是這馬蹄聲由遠及近了很久,她卻始終沒見著她等的那人,零零星星的雪沫,不知何時變成了滿天飛灑的鵝毛大雪。寒風再重,天地一片純白,她整個凍僵了,風雪將她籠罩,連睫毛都結著白霜。
終於一匹馬踏著風雪疾馳而來,樂雲用手在額前攏上一塊兒,想要看清來人,卻被風雪迷的只能看清一個修長的輪廓翻身下馬,提著馬鞭信步向她走過來。
那人晃著馬鞭上的小鈴鐺,叮鈴噹啷的在她面前站定,開口說道:&ldo;我回來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