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要是能冬眠該多好!
陳小楊覺得現在整個世界就是這個房間了。如果她真能冬眠的話,就可以長長睡一覺,才不會這麼悶。從美容院回來,陳小楊簡單吃了點東西,便乾脆去睡了個午覺。
睡不著。她躺在床上,天馬行空地胡思亂想,忽然聽到外面有動靜。鍾石回來了?她下了床,輕輕開啟通向外間的門,卻聽到好像有其他的人在。她停住了動作,掩上門。
不認識。好像是跟他們一起來的人?
“交流過了?”鍾石的聲音。
“交流過來。看法比較一致。”有個聲音回答。
“回去以後,就從高寶安的公司切開口子,切入點一定要找準,一擊不中,後患無窮。用不著擔心,即使不成功,對方也知道刀子是誰出的,不會把帳算到你們頭上。只要你們成功切開了第一刀,上級紀委就會馬上跟進。切掉了這塊病灶,你們就是首功。”鍾石的聲音,聽不出情緒。
“明白。結合各方面掌握的情況,從高寶安切入應該不會有問題。我們名義上是跟隨您來開會,和各方的接觸都是私下裡進行的,不會給對方警覺逃避的機會。”
“嗯。先回去吧。”
“好的,我馬上動身。不過,我們可能需要公安局方面的協助。”
“韓局長那邊知道輕重,直接跟他接觸好了。”
“好的。”
外面安靜了片刻,又想起來一個聲音,好像是霍英程吧?
“鍾市長,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們要不要做些準備?”
“沒必要,上頭是下定了決心的。樹倒猢猻散,再說清者自清,我沒有什麼把柄給他們,一時半會沒人能動我。”
“所謂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暗箭?暗箭要是都能射中,我早成了刺蝟了。君子有所為,畏首畏尾什麼都做不成。我相信底線。”
…………
陳小楊懵懵懂懂地開啟門,看到鍾石和霍英程正坐在沙發上,看到她,霍英程一笑:
“鍾大,我先出去了。”他立刻起身離開。
鍾石回過頭來,看到陳小楊,微微一笑,對她招招手。陳小楊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
“你們說什麼?”
“說一些近期的工作。”鍾石看著她,明白她一定是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會心地笑著說:“怎麼啦?擔心你老公啊?”
“有人會整你嗎?”
“放心吧,我整別人比較多。”鍾石執起她的右手,把玩她的手指頭,安慰她說:“老公我不是貪官,也不是壞人。你想把一些事情做好,可能就會觸動某些人的利益,但總不能屈從於某些人而無所作為。再說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陳小楊展顏笑了。鍾石滿足地擁著她,忽然拿起旁邊茶几上的一束花,放到她懷中,說:
“送給你。”
陳小楊驚喜地抱著花,嘴裡卻說:“咦?今天發什麼神經?”
鍾石哭笑不得地說:“我送花討好你,怎麼就成了發神經了?”
“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花呀,我收過霍英程送的花,卓朗送的花,謝宏濤送的花,以前在花山還有個中學男老師送我過花,就是沒收過你送的花!”
陳小楊一個一個數著,鍾石的眉頭越擰越緊。
想想,還真沒有。
“問題很嚴重?”他揚眉。
“相當嚴重!”她頷首。
鍾石忽然劈手奪過她懷抱的花束,孩子氣地往地上一扔,看了看,又跑過去撿起來,扔進了垃圾桶。陳小楊看著他,叫道:
“又發什麼神經?”
鍾石討好地笑笑:“這花不好,不是我買的,是今天會上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