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這樣,但似乎別無選擇……”傑克緩慢地靠近露絲和護欄,“你從這兒跳下去,我也會跟著跳下去。”
“你是個瘋子……”
“小姐,恕我直言,現在站在護欄外的不是我。”
法師塔的塔頂露臺,傑克謹慎地朝站在護欄外的露絲伸出手。
“從這裡落下去,你會摔得粉身碎骨,所有人都會看到伱醜陋的一面……你不想變成那樣對嗎?把手給我……”
露絲回頭看著他,深呼吸著,緩慢將手伸出——
兩隻手觸碰的一剎那,紅暈爬上伊芙琳的臉頰。害羞捂住臉的伊芙琳徑直從塔頂跌落——
這段劇情第十五次失敗了。
安南無奈地想到,站在護欄邊往下望。
輕羽術下的伊芙琳還在捂著臉,像是羽毛般在夜空中緩慢飄落。
這是拍攝完“世界之王”後遇到的新的難題。
這段“露絲站在法師塔塔頂被傑克救下”的橋段重拍了許多遍。伊芙琳太容易害羞了,每次觸碰或者即將到來的觸碰都會讓她害羞的失控。
魔法石解決了剪輯問題,但沒解決演員的問題。
“抱歉,我也該回去了。”等待的奧爾梅多歉意地說。
安南只好結束今天的拍攝。
“對不起……”返回莊園的路上,伊芙琳低著頭,捏得蒼白的手指糾纏在一起,“我……我不行……”
“沒關係,我們慢慢來。”安南安慰說。
距離第二次天啟預報只剩下不到20天……他最好在此之前拍好《法師塔隕落應對節點。
“安南,要不然你去找其他人吧……”
“不用,我會想辦法的。”
拍攝進度快要接近三分之一,這時候臨時更換女主角已經來不及了。而且拋去害羞,伊芙琳的青澀確實適合露絲這一身份。
回到莊園,邁進門安南就看到女矮人、獸人和食人魔在客廳裡打牌。
索魯曼·銅須對此的藉口是精研技藝為贏麥可爾做準備,但其實是沉迷斗城主了。
食人魔的兩根手指夾著對它來說袖珍的紙牌,對安南說:“閣下,我需要更大點的紙牌。”
“我一會兒讓女僕長特製一副。”
安南心疼地看著褶皺、髒汙、滿是油漬的紙牌,這是魔法影像開頭的那套“道具紙牌”,本該具有紀念意義和拍賣價值……
“銅須,我想向你求教一件事。”
它們打完這把,獸人和食人魔、帶走了紙牌到後園木屋繼續,銅須催促安南快點說事——
安南將遇到的麻煩告訴女矮人。
“你知道戰士怎麼克服恐懼嗎?”
如果麥可爾在這兒一定會說“噢矮人又要吹牛了”,但這裡的兩個人都是這位一百多歲的矮人的晚輩。
“每個真正的戰士在剛出生後就會被丟進充斥野獸的森林,讓他自己在森林裡求生,和危險死亡為伴。”
索魯曼·銅須渾厚的嗓音低沉地說:
“克服恐懼的辦法就是面對恐懼。”
“銅須阿姨您也沒有父母嗎?”伊芙琳驚訝地捂住嘴。
“哼……給我十分鐘。”
銅須很快離開又很快回來,將一種奇怪的膠質塗抹在安南和伊芙琳的掌心,抓起他們的手腕,強行將兩隻手粘在一起。
藏身陰影的黛菈眼眸倏然銳利,但會讓麥可爾警覺的注視只是讓銅須撓了撓後背。
伊芙琳的臉頰肉眼可見地升起紅暈,安南意識到什麼:
“這是膠水嗎?”
“那是什麼?”銅須鬆開手掌,“魔液樹的樹汁。接下來你們沒法分開彼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