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鮮于弘不相信舍利畏,那麼下面的所有事情都不可能做到。
怎麼才能取信鮮于弘,想要編造一個完美無缺的身份,對於舍利畏來說,太難了。
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可謊言來彌補。
謊言越多,就越容易被戳穿。
最能騙的人,從來不是謊言,而是真話。
或者說所有真話組成的假話。
舍利畏這一句話,九真一假。
唯一說謊的地方,大概是師父說成了師叔。
舍利畏相信,沒有人可以驗證這一句的真假。
因為當年的人,都死了。
就是死在韃子手中。
舍利畏也怕,他不怕死,而是怕鮮于弘不聽他說話,直接殺了他。那時候,他就什麼也做不成了。
此刻鮮于弘既然開口,就意味著沒有殺他的意思。
這個關,他過了一半,就要看剩下的一半了。
“小僧當年誤入歧途,此生死不足惜,只是擔心龍華寺數百年古剎,從此沒有了傳人,小僧即便是死了。也無顏見列位先師,此行無他事,只求一些微功,能讓朝廷允許重開龍華寺。”
舍利畏神色莊重:“僅為此事,別無他念。”
鮮于弘看了一眼李道源。
李道源輕蔑的一笑,他對舍利畏所說的話,一個字也不相信。
鮮于弘也從李道源輕蔑的一笑中,讀出了李道源的判斷,與他的判斷一樣:貪生怕死,貪圖榮華富貴,偏偏還愛面子,拿龍華寺當幌子。
不過,這樣的人才好拿捏。
鮮于弘說道:“大師,迷途知返。本官很是欣賞,不過重建龍華寺,卻不是我一個人可以做主的。須看大師立下什麼功勞。”
鮮于弘這樣做,而是招降納叛,從來是元朝制勝法門。對南宋戰鬥之中,發揮著作用的。就是新附軍。如果舍利畏真心投降。
鮮于弘也一定會重用的。算是為其他人找一個榜樣。
舍利畏臉上露出忍不住的歡喜與驚訝,隨即立即收斂,回到了高僧,無慾無求,古井無波的神情,說道:“阿彌陀佛,能為朝廷出一份力,是貧僧的本分。”
舍利畏這一瞬間的演技,完爆後世所有影帝。
因為他這裡有一絲的不對,就是性命之憂。
人生沒有第二次排練的機會。
鮮于弘看到舍利畏那近乎本能的貪婪表演,眼睛之中閃過看透此人的自得,說道:“聽說大師知道虞醒此人?”
舍利畏說道:“正是。”
隨即舍利畏將虞醒這一段時間的所作所為,全部說了出來,更是將自己的事情,也說了出來。除卻因為自己,也舍利畏已經換人這一件事情,也順便隱藏了自己的羅殿王子的身份。其他的,還有一些虞醒的技術手段。
其他的只要他知道,只要鮮于弘問道。那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鮮于弘僅有一絲懷疑,也煙消雲散了。
很多細節,不是本人經歷,是萬萬不能知道的。
眼前這個和尚即便有其他圖謀,在眼前這一件事情,也決計沒有其他想法。
隨即,鮮于弘徹底忘記懷疑舍利畏,沉浸在驚訝之中。
“什麼,虞醒娶了張珏的孫女?”
“什麼,虞醒入山時才二十三人,其中還有一個女的,而今已經擁兵數千,先破芒部,後破水西?”
“什麼,虞醒以數百破芒部數千,以兩千破水西萬餘,更是殺了水西首領,令熟悉陷入內亂之中?”
“什麼,虞醒在山中修建城池?統合各方,自稱蠻子敦州刺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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