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她。
鏡中模糊的人影來回爬動,赤腳踩在地板上輕響近在咫尺。
啪嗒,啪嗒,啪嗒。
江珧覺得內臟都變冷了,不斷用這是噩夢來安慰自己。如果不是夢,躺著的她為什麼會撇到鏡中的影像?
假的,全都是假的。江珧用全部的意志忍耐著這恐怖的盯視,甚至沒有能力分神開口求助。
那東西似乎狂躁起來了,不斷繞著床走動,床板下傳來咯吱咯吱的磨牙聲響,像是一邊詛咒一邊咬噬想象中的肉體。些微鐵腥臭味漂浮在周圍,那是血的氣息。
這難熬的噩夢一直持續了一兩個小時,天亮江珧起床的時候,便如經歷一場惡戰似地渾身僵硬疲累。
雨已經停了,天卻沒有放晴。吳佳開了窗,讓流動的空氣將室內的沉重掃除出去。
江珧確定自己真的已經清醒了。
她伸出手,把垂在床沿下的床單拉了起來。
或許是鐘點工偷懶,這裡隱蔽的灰塵並沒有被清掃乾淨。
深色木地板上,分佈著數不清的手印和腳印,以及被撕成碎片的黃紙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