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對那個□□狂動心了吧?其實妖魔數量非常稀少,一個城市區域裡絕對不會超過兩位數。而且我們能夠互相感知,如果交往過密,你身上肯定會沾到特殊氣味。就像圖南的妖氣,差不多能覆蓋整個帝都,一般妖魔嗅到這股氣味都會逃之夭夭。”吳佳沒敢告訴江珧,她全身都是圖南留下的海鮮味訊號,在妖魔眼中,簡直像一坨肉山蹲在帶子背後,發射出“這是我的,我的我的我的”的殺必死光。
江珧仍然保留懷疑態度。她性格乾脆,發生了夜推這件事,再不能坦然跟卓九共處一室,當晚就拍板決定搬到吳佳隔壁。給房東當押金的人民幣,就只能當做打水漂了。好在分鐘寺房租很便宜,今後經濟壓力也不會那麼大。
跟吳佳的房東電話聯絡後,剩下的麻煩事就只有退房搬家了。第二天一早,吳佳給梁厚打電話請求幫助,這兩位的食量江珧已有所瞭解,請客吃飯不犯怵。至於無底洞般的圖吃貨,為了錢包還是少麻煩他為妙。
梁厚開車帶著她們開進小區,吳佳心裡也開始起疑。她並沒有嗅到任何妖氣。事實上,這片區域不僅沒有妖氣,連人魂和生魂都沒有一個,像經過大清洗般乾淨的過分。這實在是非常奇怪的事,因為就算在人跡罕至荒郊野嶺,也必然會有各種生靈生存到死亡的細微痕跡,何況是這種人來人往的居住區?吳佳找不到線索,也沒有感知到任何危險,只好歸結到此地磁場特殊了。
爬九樓,掏鑰匙,江珧在門前猶豫。過去的兩個月,她每次站在這扇門前都會充滿期待,有個沉默寡言的人做了美味的晚餐,收起被子,擦過地板,在家裡等她吃飯。而今天,她要主動告別這段溫馨的回憶了。
鑰匙插入鎖孔轉動,卓九果然在家。他從沙發上站起來,訝異地看著江珧身後的梁厚和吳佳。
“……謝謝你這兩個月照顧,我、我要搬家了。”江珧這句話說得生疏且底氣不足。憑什麼?明明是他先做錯事,而現在感到尷尬失落的人卻是她。
卓九像是被迎面痛擊一拳,冰山般的表情出現裂痕。先是不可置信,又變成了痛苦,幾次張嘴才說出三個字:“對不起。”
“晚了!帶子沒找人揍你算你走運!”吳佳挺身而出,囂張地朝卓九揮舞拳頭,“別以為女孩子孤身在外就沒人幫,不想在京城混了直說!”
卓九充耳不聞,既不憤怒也沒退縮,彷彿旁邊站的都是透明人。他從茶几上拿起一個早就準備好的盒子,遞了出去:“我本想等你回來,送你這個道歉的。”
“我不……”
“拿著。”
他替她開啟盒子,裡面是根手掌長的棍子。
“十萬伏的□□,碰到壞人摁紅鍵。我改裝了一下,加了個戰術手電,天黑停電也能用上。”他垂首望著江珧,眼神像是被主人拋棄的大型寵物,“我昨晚熱昏頭了,你如果還生氣,就開啟電我一下吧。”
他像是怕她討厭,刻意拉開了距離,伸長手臂遞上這個很有深意的禮物。瞬間,江珧心頭湧上無數複雜的情緒。
“那,我就收拾東西去了。再見。”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江珧拿了盒子,迅速進屋打包行李。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作為一個北漂,剛剛對這裡有了家的感覺,就要奔赴下一個棲息處。樓下的熟食店沒有開門營業,江珧敲了一會兒門也沒人應答,就把錢和一張感謝卡塞進百川借給她的球鞋裡,放在傳達室。
乘車駛出小區,江珧回首,只見一個寂寥的身影遠遠站在陽臺上,一直看著她離去。
這一夜,江珧翻來覆去躺了兩三個小時也沒睡著。不知道是後悔還是遺憾,眼前浮現的總是阿九目送她離去的身影。難道真像吳佳所說,因為對方是個賞心悅目的帥哥,所以就輕易原諒了嗎?江珧在心裡狠狠唾棄自己一頓,矇頭閉眼,總算在天亮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