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芒的燈下卻顯現出異樣的鬼森之氣。她沉吟了片刻,還是鼓足勇氣踏了進去,電梯門又“譁”地一下闔上了,她想了想還是按了一樓,然後便開始目不轉睛地望著電梯上方的指示燈,紅色的小星,一點一點地跳躍著,彷彿她此刻忐忑不安的心。
還是很安全地到了酒店大堂,可是他已經不見了蹤影,穿過了電動旋轉門,遙遙地看見他在酒店對面的馬路邊截著一輛計程車,換了一件黑色的風衣,戴著黑色的棒球帽,一切都掩飾地很好,若不是極為熟悉的人,很難從那黑色的輪廓裡判斷出準確的身份。她急匆匆地跑了下去,正巧有一輛計程車經過,不假思索地攔住,只跟司機大哥說:“跟著前面那輛計程車…”
她不知他為什麼還要回到剛剛來過的懷舊酒吧,已經是夜裡三點多鐘的時候,這裡的酒吧一條街上似乎有些偃旗息鼓的寧靜,只有招牌上的燈還亮著,也都是氣息不足的樣子,昏沉沉的。她看著他並沒有進酒吧而是進了酒吧後面的巷子裡,略一思忖,便悄悄地躲在垃圾箱的後面。
“吱扭”一聲,一扇門開了,竟然是剛剛那個唱《夜來香》的中年女人,冷冷地打量著他一眼,低聲道:“你等一會兒…”不一會兒的功夫,有個男人從小門裡走了出來,看不清樣子,“叭噠”一下,點燃了打火機,幽藍的火苗裡彷彿是一張憔悴的中年男人的臉,猛吸了一口,方道:“我想不到這一躺他們會派你前來…”
他的手裡彷彿還提著一個手提袋,向前一伸,道:“這裡有兩百萬美元,已經按你的要求準備好了…你拿著錢到哪裡去都好,以後都別再回來了…”
那男人劇烈地咳嗽了一陣,將手裡的香菸扔到了地上,接過手袋,藉著後巷裡一盞微弱的小燈看了看,點了點頭,道:“你果然守信…”說完從口袋裡掏出一樣物件遞給了他,他倒是很自然地也揣進了口袋裡,男人似乎有些詫異,道:“你不檢查一下嗎…”
他彷彿是笑了一下,淡淡地道:“我怎麼會信不過華叔呢?況且就是沒有這東西,我作為晚輩盡這點孝心也是應當的…”那男人伸出手來,在他肩膀拍了一拍,道:“那麼…心領了…”轉身欲進去,卻掉轉頭來,道:“韋辰,華叔臨走提醒你一句…及早撤身吧…那裡,並不是你的久留之地…剛剛和你一起來的那個女孩子,還是很不錯的…你千萬不要象我…還有你的父親…為了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錯過了最不該錯過的…最後剩下遺憾和後悔…”
她不知道自己看到這一幕意味著什麼。那個人又點燃了一枝煙,而林韋辰一步步地消失在巷子的另一端。風捲著激流摜進脖子裡,刺骨的寒冷。她才發現自己臨時披著的只是一件單薄的淺灰色絨線衫,赤腳穿著棉拖鞋,身體還有神經漸漸地鬆懈了,一下子坐倒在垃圾箱後黑暗的陰影裡。心裡只想著靳啟華的警告:林韋辰那個人,絕對不簡單。
突然,有幾個人也不知道是哪裡冒出來的,一下子衝進巷子裡,逼近了那個男人,叫道:“警察…”旋即遭到了強烈的反抗,或許是寡不敵眾,或許是年老體弱,不過幾個回合,那男人便敗下陣來,踉蹌著向她這邊奪路而逃。她還是第一次經歷槍林彈雨的場面,已經嚇地目瞪口呆,魂飛魄散,怪不得靳啟華說她不是個真正的警察,她的確差地太遠了。
一粒子彈飛了過來,她本能地尖叫起來,不過卻是打中了那個男人,鮮血淋了一地,那個男人傾倒在她身邊,她驚恐萬分地微一側身想要逃開,卻被迅猛的力道給拉了回來,緊接著一柄黑洞洞的槍指在太陽穴上,嘶啞的嗓音盤旋在耳邊:“都站在原地不準動,再動我就打死她…”
對面追上來的幾個人都站住不動了,局勢有些尷尬,彷彿在整個伏擊過程中,誰也沒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