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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得有些難受,禁不住低頭聞了一聞,便再也不能忍耐了。

他卻道:“快吃吧,時候不早了,我們好馬上趕路,小鎮上停著那麼扎眼的車總是不太好,我不想給朋友惹麻煩,回頭在路上找個酒店你再洗澡吧。”她點了點頭,道:“回去得需要多長時間?”他想了想,道:“高速路正在維修,已經封閉了,從下面公路走的話,大約得需要四五個小時吧。”

李名山竟然把她綁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早飯過後,那男人果然沒有留他們,只淡淡地說了聲“保重”,便轉回內堂,只巧妹兒送他們出門來,天空是一片淺淺的的灰白,街上的行人很少,臨街的鋪面上著醬黃色的木板,襯著烏青發亮的石板路,古樸幽靜而又安詳的地方,他那輛賓士跑車氣勢昂揚地雄踞那裡,的確是有些不倫不類。

上了車,他搖下車窗道:“巧妹兒,跟你爹說,以後有機會我再來看他。”巧妹兒微微一笑,道:“我可管不了我爹的閒事,你等有空自己跟他說吧。”他也不再羅唆,很快發動了車子,揚長而去。

待駛出了好一段路程,為了緩解狹小的空間裡有些尷尬的氣氛,他開了收音機,可她只怔怔地看著窗外的景色,卻沒有一點反應。他便道:“你是不是不喜歡聽?”

她突然道:“項振灝,賺那麼多錢有什麼意思?每日不過是三餐飯一身衣而已。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你積聚的財富只怕可以安安穩穩地度過餘生也富富有餘,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

他長長地沉默下去,卻沒有回答。

她很清楚與他之間的距離有多遠,因為永遠無法走進他內心最隱密的那一處所在。就算他奮不顧身地救了她的性命,就算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從此走上另一條路,也不能阻斷她心裡的隔膜與不安。

也不知過了有多久,他才道:“我抽支菸,好不好?”因為她不喜歡,他當著她面時便不再吸菸。此時提起已經是情非得以了,她仔細一瞧,發現他額頭沁著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覆蓋著微微蹙起的難耐與痛楚,驚道:“你怎麼了?”他輕聲道:“我有些難受。”她急道:“停車,你先停車。”

他將車停在路邊,她柔聲道:“我們去醫院吧,你別再強撐了。反正子彈已經取出來了,去掛一個消炎的點滴好不好?”他閉目休息了一會兒,才笑道:“不用了,我只是有點犯困罷了。黎涵予,我們找個酒店先睡一覺吧,你也可以洗洗澡。”她的面上一紅,默不作聲,他笑道:“你別想歪了,我就是想休息一會兒,誰叫你連車都不會開呢,要不也可以替我一會兒。”

她只得答應下來,他立刻有了精神,重新發動了汽車,徑自往縣裡開去。也就是半個小時的車程,找到了縣裡最豪華的一間酒店,還掛著涉外旅遊四星的牌子,他從車的後備箱裡拿上一個旅行袋,去前臺辦著手續,很快便拿到房間鑰匙,坐了電梯上去,竟然只訂了一個房間,商務標間裡外套的的那種,她輕輕地頓了頓腳,道:“你那麼有錢,就不肯多開一間。”他在她耳邊低聲道:“我只有一張身份證,這裡是四星級酒店,規矩還是很嚴的,我能怎麼辦。”她的揹包都已經葬身火海,也是無可奈何。

他倒是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脫了外衣,向床上一倒,道:“我要睡了,你隨便吧。旅行包裡有我運動時換洗的乾淨衣服,還有新的毛巾和洗浴用品,你要洗澡就將就著用吧。”她想不到他這樣細心,微微一笑,便不再計較了。

畢竟是四星級酒店,洗浴設施很是高檔,水籠頭銀光噌亮,將人影照地清爽分明。她想了想,還是別上了暗鎖。花灑裡的水流很急也很熱,她卻洗地心慌意亂。

待穿上他的衣服走出浴室來,他卻握著被角睡著了,眉心舒展,濃密的睫毛靜靜地停歇在那裡,恍如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