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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一點嗎?”

“他們想到了嗎?”滿兒狐疑地兩邊各看一眼。“那他們幹嘛還……”

竹月蓮嘆了口氣。“滿兒,妹夫的劍法不錯是宇內無雙所向披靡,但……”

“但什麼?”

“若是他手中無劍呢?”

光禿禿的白巖山躺臥在蒼灰的藍天下,莽莽黃土浩瀚無垠,綿延至天的盡頭,北風呼呼地吹號,捲起塵塵沙霧瀰漫。

這片雄渾剽悍的景緻實無半點可人之處,卻是那樣粗獷,那樣豪邁,就像男子漢的性靈,英雄的魂魄,足以激盪起人滿心悲壯的情懷,執拗於那份高傲的不屈,不畏死亡,不懼痛苦,蒼涼的心只想堅持男人的自尊。

允祿默默注視著手中劍,這把伴隨在他身邊二十年,曾為他退過多少強敵,解過多少危難的軟劍,而今只剩下一支光禿禿的劍柄,劍身業已斷成寸寸廢鐵跌落在四周。

徐徐抬眸目注正前方的王文懷,“巨闕?”他淡淡地問。

“湛盧。”王文懷眼中依然難掩驚訝,早聽玉含煙說過莊親王有一副表裡截然不同的容貌,然而耳聞不如眼見,允祿那年輕純真的外表確實令人深感不可思議。

“聰明。”允祿漠然道。

雖比計畫中更順利地除去對方的劍,但不知為何,王文懷心中毫無半絲得意之感,也許是因為對方的反應太過於淡漠了。

“毀天滅地劍法雖是冠絕宇內,但這把湛盧古劍正是王爺你唯一的剋星。”

“剋星?”允祿揚起雙眉,似乎不太喜歡這個名詞。

“王爺不同意嗎?”王文懷爾雅地拂了一下衫襬。“但這依然是事實……”

允祿的武功再是高絕,睥睨天下無人能敵的也僅有劍法一項,既然如此,那就除去他手中的劍,這就是玉含煙所說唯一的辦法。

一旦除去允祿的劍,他就不再是無人能敵了。

因此他們一得到湛盧劍之後就來到這裡等候,允祿還在往上窟村的半途上,他們就聞訊趕來截人,一瞧見允祿便一語不發地包圍上去撲殺。

而毫不知情的允祿也正如他們所料,一拔劍就是那曠古絕今的毀天滅地劍法,自己把自己的劍送上門來砍成寸寸廢鐵,就好像他拿一條絲瓜去砍人家的菜刀,無異自尋死路,就算他功力再深厚,碰上這把湛盧劍也要束手無策。

之後,竹承明立刻將那把古劍帶到白巖山後藏起來,此刻,包括允祿在內,雙方沒有半個人帶有任何武器,四周除了漫漫黃沙之外也沒有半根草半株樹,完全斷絕了允祿尋找替代兵器的可能。而且這兒遠離京城,遠離人煙,絕不會有人知道允祿是如何死的,甚至不會有人知道他死了。

所以他們才會幹方百計把他誘到這兒來狙殺,雖然手段卑劣了一點,但這是唯一的辦法。

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唯有這把無堅不摧而又絲毫不帶殺氣的湛盧劍能夠破除內功護持,即便王爺功力再深厚也保不住手中劍。”王文懷頓了一下。“換句話說,毀天滅地劍法也是有弱點的。”

對於王文懷所做的結論,允祿不置是否,隨手扔開劍柄,兩手往後一背。

“本王的福晉呢?”

無視於處境的險惡,不覺於敵人的包圍,他淵淳嶽峙的挺身站在那裡,彷彿能夠獨力支起蒼天,頂起顥穹,臉上的表情是那樣的傲岸不屈,幽邃的雙眸深沉又冷肅,緊抿的嘴唇透著堅毅又輕蔑的意味,似是在嘲笑周遭那些以為能輕易讓他屈服的敵人。

王文懷看得暗暗欽佩不已,不管對方是敵或友,是惡魔或厲鬼,單以一個男人而論,那種在眾高手環伺之下依然能夠保持沉靜如恆,無懼困境不畏生死的膽量與氣魄,這世間又有多少人能擁有?

“她很好,既然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