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去抓了。”
記者冷笑道:“嘿嘿,那家市場是公家開的。”
老景氣得牙根癢癢:“這事跟市場的頭頭們有什麼關係?那是小商販的無恥勾當,這群奸商!”
老四海陰慘慘地說:“你怎麼就知道沒關係?市場是公家的,管理者都是個體的人。你不覺得這件事是集體策劃的嗎?憑一兩個小商販有這麼大能耐嗎?”
老景道:“你給我拿出證據來。”
老四海的手指頭四下一指,輕描淡寫地說:“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別耽誤人家學習,找個地方說。”
老景滿臉輕蔑,心道:你還能跑了嗎?
在記者的提議下,三人找了家茶館。進了包間,服務員要給大家表演茶道,老景不耐煩地說:“出去,我們要談正事。”服務員惶恐地看了他們一眼,飛也似的跑了。
老四海哈哈笑道:“瞧你那模樣,全然就是個黑社會分子。”
一刀平五千(2)
“少廢話!”老景拍案而怒,他指著老四海的鼻子罵道,“你小子太不像話了,你太不像話了你!咱們老家怎麼就出了你這麼一個敗家子?你這些年都幹了些什麼呀你?”
老四海不服氣地說:“咱們已經出五福了,我和你沒什麼血緣關係了,我就是和你妹妹結婚,婚姻法也是允許的。”
老景怒道:“你亂侖,你得不了好!”
記者驚奇地說:“原來你們是一家子?”
“不是!”老景和老四海同時嚷嚷起來。
記者左右看看,真糊塗了。過了一會兒,老四海覺得這是小孩遊戲,沒什麼意思,便冷冷地說:“我姓老,他也姓老,我們是一個祖宗的子嗣,卻不是一家子,走的也不是一條道兒。”
記者點頭道:“那是,你是行俠仗義的。他嘛,嘿嘿!”這個記者真是太討厭了,伶牙俐齒,唇槍舌劍,時刻忘不了挖苦老景幾口。他嘴裡不閒著,手也不老實,一直在口袋附近轉悠,還時不時地敲打幾下。鐺鐺鐺的聲音令人心煩,明擺著就是威脅。
老景沒心思和他們閒扯,他指著老四海,面目陰森地說:“坦白交代,我給你找條出路。要不,嘿嘿!大米摻機油,成車成車地往外運!嘿嘿!這事關係到千家萬戶的性命,誰也保不住。”
老四海義憤地說:“你們既然知道這事的性質,為什麼我的檢舉信寄出半個月也沒人搭理?”
記者驚道:“你以前寄過信?”
這次輪到老四海指上老景的鼻子了:“我是先給你們寄的信,然後才想起去找報社的。”
記者狠狠瞪了老景一眼,看樣子是在思索罵人的字眼。老景則回手將老四海推到椅子裡,大叫道:“我收到檢舉信就開始調查啦。國家機關的工作是有一定程式的,這就像一部機器,齒輪轉到我這兒,我才能採取行動。任何國家都是這樣的,不新鮮!”
老四海冷峻地望著窗外,喃喃地說,“大米的流通也是有程式的,這半個月裡最少也賣出一兩千噸了吧?”
老景煩躁地揮舞雙手:“我們上午就把市場查封了,現在我要把事情的原委弄清楚,要給責任人定罪。”他忽然盯著老四海,陰森森地說,“你不會也摻乎進去了吧?”
老四海鼻腔裡“嚶”的叫了一聲,像鳴笛一樣。他不情願把臉對著老景,乾脆扭到另一側去了。
記者嘿嘿冷笑:“荒唐,難道有人往自己脖子上拴繩子嗎?”
海口老闆給了老四海十萬塊錢,答應他立刻趕到北京去洽談。
老四海讓賢淑把現金帶回賓館,自己去了趟機票代售處。但出乎他意料的是,由於颱風當天晚上要從瓊州海峽路過,本天的機票已經賣完了,他只好買了第二天早晨的。老四海清楚馬上要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