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用啦。沒辦法呀,錢就是我的價值,有多少錢我都不嫌多。”
老四海知道,這種現象的哲學概念叫做異化。也就是說,人在某種條件下,變成某種事物的奴隸。此時菜仁使勁點頭,微笑著道:“張揚說的是實話,十年前他就是這麼想的。”
張揚得到戰友的鼓勵,更來勁了。“大師,您就幫幫我吧。您是高人,可高人也得用錢,現在這世道,沒錢行嗎?買了車,我是車主,買了房子,我是業主。買了地,我是地主,買了名牌衣裳,我就是名牌人。嘿嘿,有了錢才能保住老婆,老婆不跑咱才叫男人。有了錢,我才能給我爸爸買塊好墳地,買了墳地,我才是孝子。有了錢,咱才算是個正經人,誰也不敢小看你。我跟你直接說吧,萬一沒錢了,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許真人正要說話,大家忽然聽見有人敲門。老四海以為是螃蟹來了,而開門進來的卻是張揚手下的保安。他先向眾人笑了笑,然後偷偷摸摸地小步跑到張揚面前,將一隻小皮包放在桌子上。“張總,您要的東西。”
“行啦,回去吧,下午給你放半天假。”張揚哼哼著說。
“謝謝您,謝謝您。”保安又給在座的每一個人鞠了躬,然後高高興興地跑出去了。
老四海看了看手錶,已經是晚上六點鐘了,張揚居然號稱要給人家放半天假,真是個奸商!
張揚將小皮包放到許真人面前,大聲道:“大師,我知道這事多少要耗費些您的元神。這是點兒小意思,不成敬意。您幫我出個主意,只要大家都來買我的膏藥,咱們?咱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小皮包上,老四海憑經驗就能判斷出來,包裡應該是兩萬塊錢的現金,而且全是100元的。他心道:假裝神仙的確是一條生財之路,但比起自己來,師兄的道行明顯是差得太遠了。我老四海要是給張揚設局的話,最少也得讓這小子拿出五萬來。
許真人瞥了老四海一眼,之後,目光拐了個彎,從小皮包旁邊拐到了張揚臉上。“張總,你有多少年沒給令尊做法事了?”
張揚一愣,轉了轉眼珠道:“好像,好像有十年沒燒紙了。我去年給那老東西買了塊墳地,還沒交工呢。我準備墳地——唉?你怎麼知道的?”
許真人微笑道:“天機不可洩露。”
旁邊的老四海卻想:什麼天機?傻瓜都能看出來,張揚這種人一般是想不起來給他爸爸燒紙的。
張揚搖頭晃腦地拉著菜仁,似乎要證明什麼。“怎麼樣?怎麼樣?我沒和你瞎說吧?大師絕對是高人,心裡一算計就什麼都明白了。”他甩手就把菜仁扔了,湊到許真人面前道,“大師,您的意思是?”
許真人眯起眼睛,憐惜地說:“一年不燒紙就是欠一年的債,十年不燒紙就是欠十年的債,你們家老爺子能放過你嗎?你呀趕緊給老爺子燒些紙,把這十年欠下的債全還上,消除掉你周邊的陰怨之氣。然後我再把獨門絕學傳授你幾招兒,至於老爺子能否消氣,那就得看你是否心誠了。”
張揚挽起胳膊:“這麼說是我爸爸搗亂?”
“不許胡說,人死就是半個仙,得罪不得呀。”許真人極為認真。
“行,沒問題,晚上我就給我爸爸燒紙,燒他幾百塊錢的。”張揚翻著眼睛,看樣子他有點不甘心。
許真人趕緊叮囑道:“一定要心誠,陰怨之氣就是老爺子的不滿。我問你,令尊喜好何物啊?”
生與死(5)
“這!”張揚有點不好意思了,他掃了老四海和菜仁一眼,然後鼓起勇氣道,“那老東西就喜歡女人,為這事當年沒少跟我媽打架。”
“燒幾個女人,給老人家送幾房偏室去,老人保證高興。”許真人道。
“燒女人?”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