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和菜仁是朋友,我要是想跑,你能抓住我嗎?”
老景氣呼呼地瞪著老四海:“說,你小子纏住菜仁他們家,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計劃?你不是專門坑騙有錢有勢的人嗎?他們可是一般的小老百姓,菜仁腦子挺木的。算了,他已經死了,真是好人不長壽!你怎麼就不死?”
老四海微笑著看著他,就是不說話。
最後老景有點急了:“你說話呀,你保證是沒憋好心。”
老四海笑著道:“你說,我能有什麼計劃?”
老景歪著眼想了半天,菜家的確是沒什麼可惦記的。“是啊,你纏住人家到底幹什麼?他們家沒錢呀。”
“我就是覺得這一家子為人都不錯,我就是想幫幫他們,我想幹點好事,不行嗎?”老四海幾乎是在挑戰了。
“菜仁好像說過……”老景摸了摸臉,吃驚地說,“難道那個捐建希望小學的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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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渡無人(10)
“我是以菜仁的名義捐的。”老四海道。
老景捧著臉,眼珠子不停地逛蕩著。忽然,他又獰笑起來:“頭年菜仁告訴我說,有個朋友捐建了一所希望小學。我當時就認準了,這傢伙以前保證幹過不少壞事。果然沒錯,可我沒想到那傢伙居然是你。不對呀,你在菜仁身上下那麼大血本有什麼用?他對你來說毫無價值啊。”
老四海依然在微笑。
老景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拍著額頭道:“菜仁說,他在海南曾經救過一個人,難道是你?”
老四海使勁點頭:“恭喜你呀!學會舉一反三了,怪不得你能當警察呢,你將來還有發展。”
“你少跟我嬉皮笑臉的。”老景怒了。他騰地站起來,在老四海面前來回來去地走了三圈兒,突然停下來道:“僅僅是報恩?你有那麼好心眼嗎?你是騙子,你是個壞蛋呀。”
老四海呵呵冷笑道:“可我的良心是大大的好,至少不比你差。”
老景沉吟了一會兒,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老四海覺得與這個傢伙沒什麼可說的了,於是站起來道:“你要是抓我,現在就抓吧。萬一我再跑了,你得多難受啊!”
老景忽然急了:“你和菜家打交道,到底安的什麼心?”
老四海被他氣得原地轉了個圈兒:“我還能有什麼心?菜仁已經死了,僅僅是為了幾條破魚,你知道嗎?不出意外的話,方惠已經是尿毒症了。你說說我還能安什麼壞心眼?我真是不明白了,好像天下人就你一個人長了顆人心。你既然有顆人心,當年怎麼把我爹弄死了?”
“是你爹自己死的。”老景讓他氣得呼哧呼哧的,脖子都粗了。突然他使勁照大腿上拍了一把,“尿毒症?方惠?”
老四海緩緩坐下,把菸頭扔了,然後又點了一支,點著了,又扔了。“唉,明天就確診了,好好的一個家!”
老景琢磨了好長時間:“看這意思,你是在照顧她們?”
“我本來是想去南方的,差點買了機票,可菜仁死了,我就走不了了。”老四海滿臉的驕傲,“你以為碰上我是你的運氣嗎?是我自願留下來的,嘿嘿。憑我,能讓你們抓住?”
老景沒心思追究他的挖苦,急急地說:“菜仁死得不是時候,我在國外呢,結果只落了點喪葬費。”
“他是臨時工,使喚就使喚臨時工。”老四海接著挖苦。
“方惠他們單位呢?”老景問。
“你會不知道嗎?她頭幾年就下崗了,在醫院當了幾年護工,什麼保障都沒有。”老四海哼了一聲。
“不對呀,我覺得他們家條件不是特別差呀。我出國前在全聚德碰上他們了,那一頓飯就是好幾百呀。”老景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