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趕論文,正急匆匆地從實驗室趕回寢室去,就在樓梯口看見了陸雅。她靜靜地站在那裡,整個人清減了許多。我愣愣地看著她,甚至還和她揮手打了一個招呼,然後我就轉身離開了。等到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我才想到她可能是來找我的,轉過頭來衝上樓梯,她已經不在了。
寒假的時候我又到了北京,大姐問我畢業後準備到哪裡工作,我說還沒決定。大姐說還是到北京來吧,我們姐弟倆也好有個照應。我點了點頭。其實我當時還真的猶豫不決。我覺得陸雅還是喜歡我的,我還想再找她談一次,想和她在同一個地方工作,甚至結婚組成家庭。我仔仔細細地考慮了前前後後,我覺得我認為陸雅懷孕很可能是冤枉了她,因為時間上太不對了。我見到陸雅嘔吐的時候是九月中旬,而我們七月中下旬才開始放假,無論如何她也不可能那麼快就懷上小孩並且害喜,那至少要兩三個月以後才能發生的事情。邱豔又來找過我一次,看見我悶悶不樂的樣子問我為什麼。我告訴她說我被女朋友給甩了,她居然笑了,令我很氣憤。然後她說:“放心,總有女孩子喜歡你的。”我覺得她這話不是在安慰我而是在諷刺我,因此對她的臉色很不好看,而她居然沒有在意。然後她告訴我她決定要和莫曉分手了,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她和我說這個幹什麼?難道要我事先和莫曉打聲招呼通個氣?我和莫曉可沒什麼交情,更不會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而且我自己的事情都還煩著呢,管你們的事做什麼?我覺得我最近一直不順,盡碰上一些莫名其妙的人莫名其妙的事,看來真的是老天爺看我不順眼在整我了。
回到學校之後我真的又去找了陸雅。這次她沒有躲著我。晚上七點多鐘,街上沒有多少人,天氣很冷,地上結滿了冰。我們兩個靜靜地在大街上走著,中間隔得很遠。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一直就那麼沉默地走了半個多小時。後來陸雅說她要回去了。我終於下定了決心開口。
“陸雅,我們還能重新來過嗎?”我儘量用若無其事的語氣問道。
陸雅猶豫了一會,問:“你不介意嗎?”
我的心猛地一跳,轉過頭看著她。她這麼說,難道是承認她懷孕的事情是事實?
“介意什麼?”
“你心裡清楚。”
我不想再打啞謎了,直接問她:“你說清楚,難道要我猜一輩子嗎?”
陸雅沒有看我,過了好一會才說:“我已經不是處女了!”
我突然之間心痛起來。即使在這之前我已經做好了思想準備,但當這句話真的傳到我的耳朵裡時我發現它的殺傷力仍然是那麼的驚人,一點也沒有因為我有了思想準備而減弱它的力量。
“對方是誰?”
“那重要嗎?”陸雅突然變得憤怒極了,“當我在最危險的時候你在哪裡?當我在最需要你的安慰的時候你在哪裡?當我躺在病床上想你的時候你又在哪裡?你為什麼在我去海南的時候不攔著我?你為什麼老是猜測我懷疑我?我知道這不能怪你,可我又只能怪你痛恨你!你說,除了恨你,我還能怎麼做?我一個女孩子,我能夠怎麼做?”
她哭了起來,哭得那麼傷心那麼絕望,哭得我心都痛了。我想去摟著她,卻被她推開了。
“別碰我!”陸雅大叫著,“在你身邊,我找不到安全感。我們,無法再在一起了!”
我沒有放開她,我想緊緊地摟著她。是的,無論對方是誰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當她需要我的時候我不在她身邊。我是一個失敗的男人,一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無法保護的男人。這個世界上,還有比這種事更讓一個男人覺得羞辱的嗎?然而陸雅在我懷裡掙扎,拼命地打我咬我。我知道她傷透了心,當她需要我的安慰的時候我居然還在懷疑她的貞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