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看村民手中的麻繩,“——看學生們都被嚇壞了。”
村長那渾濁的眼球掃視了一圈,嘶啞的聲音說:“好吧,可以不捆。但你們今天誰都不許離開這間屋子,我會找人看著。”
華玉盞略一點頭,既然已經談妥了,他就閒閒往那一站,一副送客的態度,“那麼傍晚再見。”
村長看了看他沒有做聲,留下幾個村民把整個屋子看守起來,帶著其他人走了。
華玉盞這才轉回身來走向幾個學生,他們如今虧吃多了都不敢再衝動,一勁兒憋著一肚子疑問等人走了才圍住華玉盞問:“老師!我們真的要去嗎?那不是去送死嗎??”
華玉盞微微揚一下線條優美的下巴,“進去說。”
華玉盞在屋裡隨手找一個凳子坐下,兩腿翹疊背靠在牆上,壓得一邊凳子腿傾離地面。
他不急不緩地拿一支菸點上,幾個學生一肚子的話此時卻心情複雜得不知道要從何問起。他們的這場經歷,怎麼可能簡單就理得清呢?
大家只是神情熱切而複雜地看著華玉盞,像看著一個救世主,等待他開金口。
桑寧比他們盯得都要熱切,她瞪著那雙黑漆漆烏溜溜的眼睛,瞪著他,使勁瞪著他,用盡全身力氣瞪著他——她瞪得幾乎都要雙目爆突滿眼血絲——快來告訴我前一晚和前前晚都不是夢!不是夢!!
大家愕然地看著桑寧人都快要貼上去,而華玉盞只是伸一根手指點點她身後一個小板凳,“桑寧同學,坐下。”
——白天的華老師跟晚上根本就不一樣!!
這算嘛??
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大誤!!)
桑寧只能悻悻地坐下,反正沒有一個人會相信她在晚上見到華老師的經歷,她根本就什麼都不能說。
華玉盞淡淡吐一口菸圈,在薄煙裡微微眯起那雙狹長的雙目,似笑非笑地掃過一屋子學生,問:“這次的體驗感覺如何?”
——華老師的出現似乎也就意味著這次的課外體驗可以告一段落了。
他展現出來的姿態像是明白的在說,我可不是來救你們的,只是這堂課外體驗可以結束了,所以他就出現了,只是這樣而已。
雖然不知道他打算怎麼處理眼前的困境,但意識到他來接他們了,也許就快能回學校了,慌亂恐懼的心也鎮定了不少。
原來就算已經二十多歲也終究只是一群孩子,只有見到“大人”才能真正安心下來。
白樂枝定了定心神,抬頭問:“華老師,你早就知道這地方的真相,還有會發生的事?那你為什麼把我們丟在這裡,你是,我們的帶隊老師……”
說著話裡已經透著委屈,幾乎說不下去。
華玉盞漫不經心地彈一下菸灰,“我是你們的帶隊老師——所以如果我在這裡,你們就會乖乖聽話了嗎?循規蹈矩讓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任何異議?還是根本不會把勸誡放在心上,大大咧咧地闖了禍等我給你們擦屁股?”
他彎著那雙魅惑的雙眼在薄煙後面露出似是而非的輕嘲,藉著薄薄的煙霧掩蓋,讓人看不真切。
大家回答不出,但心裡很清楚會是後者。
如果一些事情沒有親眼見到,那被人告誡得再多也只是漫不經心甚至故意以身試險。
或許在華玉盞的管束之下不得不循規蹈矩,卻也絕不會相信現在所見到的一切。
華玉盞不知是抽的什麼牌子的煙,有著淡淡薄荷的氣味卻不刺鼻,反而淡淡的薄煙充斥在屋裡,讓人覺得有些安心。
他那悠揚的嗓音穿透薄煙,“——有些事,親眼見了才會知道。只有你們見過另一邊的世界有多殘酷,瞭解規矩的重要和打破規矩的代價,以後才會老實,才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