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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樂枝低聲說了一句:“這裡環境真好……”
聲音低得都像是怕打擾了這裡的寧靜。
從停車場出去之後是一條悠長的曲徑,兩旁依然是矮林成蔭,盡頭能夠看到跟宣傳冊上一樣的古樸大門。
厚重的木門透著一股端莊和陳舊的氣息,可以說他們這一路走過來除了翠林木石之外沒有見到任何其他的東西,幾乎有種穿越到畫裡似的感覺。
曲小路上前扣了扣門環,來開門的是個看起來年紀沒過三十歲的年輕人,長得也白白淨淨,一身乾淨整潔的襯衣長褲。
曲小路微笑著說:“你好,我們是華玉龍先生介紹來的。”
“啊,是華先生的客人,請進——”年輕人讓了門請他們進去,進了門是一個前庭小院,佈置得很有小橋流水的古典風格。
他引著他們走過一條鵝卵石小路,自我介紹著:“我姓景,景晨,是這裡館主的兒子。一直都聽說會館的成員對華先生的博學讚不絕口,但只是通訊聯絡過,還沒機會見到他本人。這次華先生沒有一起來嗎?”
“他總是想來看看又抽不開身,特地讓他的弟弟來代他拜訪一下——這位是華先生的弟弟華玉盞,正巧他是大學民俗系的教授,就帶學生一起來了。”
“華先生的弟弟——是那位考古界很有名的華玉盞先生嗎?久仰了。”
看著他們“大人”之間這些文縐縐的客套,學生們顯然都插不上嘴,也不知是不是被這裡的氣氛影響,一個個只能安靜的跟著。
穿過前庭之後進入一個兩重的門廳,他們都奇怪的邊打量邊走著,在走進第一道木門的時候腳下竟然是一層又細又軟的沙子,走過去之後才是水門汀的地面。
桑寧剛走進門廳裡,突然聽到一個嚴厲的女聲喝止:“全都站住!”
學生們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門外白樂枝孟思敏還有倪倩三人都還沒有踏進來,就那麼生生止住步子。
這時他們正前方站著一個五十歲上下的中年女人,女人很削瘦,穿著一身老式的深色對襟褂子,一張臉刻板而嚴厲,連上面的皺紋都像是被刀刻上去似的。整個人如同從舊社會老片子裡走出來的當家女人,透著一股子古板和犀利。
她犀利的目光只是一掃,就讓幾個年輕孩子在心裡打了個哆嗦。
帶他們進來的景晨忙介紹,“媽,這是華先生介紹來的客人。”
——她就是館長的夫人了。
然而聽了景晨的介紹她的臉色沒有半分緩解,反而透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陰沉,看得人心裡隱隱發怵。
“是誰都一樣,不乾淨的東西,不能進這個門!”
“媽,您在說什麼呢……”
景夫人立刻打斷了他,“虧你也是這個家的人,就不知道回頭多看一眼!”
被她這麼一說,景晨似乎一愣,轉頭看向門口地面上的那片沙子——其他人不禁也跟著看過去,一時沒懂是怎麼一回事,就見景晨已經微微變了臉色。
“多了……一個人?”
誒?
大家愣著又去看沙子上的腳印,那片沙子又細又軟,踩在上面的腳印十分明顯。
而且大門寬闊得異常,景晨是引著華玉盞和曲小路走在最前面的,他們三人的腳印看起來沒有問題,問題是一旁桑寧蔡媛美和徐艦的腳印——三個人,四排腳印,多了一個人。
☆、第三課時
前廳裡的氣氛一下子凝固起來;一屋子人的目光都在往桑寧蔡媛美和徐艦三個人身上瞄;可是瞄了半天也瞄不出個五六七八。
桑寧下意識看向華玉盞;然而見他微微蹙著眉頭目光在他們三個身上打量;連曲小路也說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隱隱就覺得開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