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緻的蛋糕和一盤小餅乾,奶茶也已經滿杯,桑寧雖然懷揣著心思想早點離開好跟曲小路打個電話,但人家招待得這麼周到也不好意思一口也不碰就走。
她坐下來,入口的蛋糕綿軟奶茶濃醇卻有點食不知味。
怎麼看當助手這件事既然被教授點了名都是不能拒絕的,桑寧也沒真心想要拒絕,但外宿這件事到底需不需要跟家裡說她卻拿不定主意。
那明明是自己的父母,有時候卻覺得距離很遙遠,反而跟表哥曲小路倒還親近多了。何況外宿的事他遲早要知道,家裡那邊要怎麼辦她想先問問看他的意見。
只是最近除了週末和週一約定好一起往返學校的時間,其他時候好像越來越難找到曲小路似的,他最近很忙嗎?
正想該怎麼開口說告辭的事,桑寧就隱隱開始覺得眼前發黑,整個人都恍恍惚惚起來。
她眼前的畫面開始變得像一個人提著攝像機在黑夜裡奔跑,又像是閉著眼睛隔著眼皮在看東西——她開始意識到自己的眼睛已經睜不開了,身體也失去了控制不能活動,但為什麼還隱約能夠看到?
這樣的情況應該是很不妙的吧?
只是她感覺不到緊張,害怕,擔憂……好像連意識和感情也一起麻痺了,只是恍惚的用另外一雙眼睛看著。
飄忽之中她開始感覺到自己被抱起來,意識已經像是開始脫離身體,像是附著在身體上的一層煙霧。意識的脫離和漂浮讓走路的一點輕晃都被無限放大,像躺在一艘顛簸的船上隨水搖擺。
最終她被放在一張臺子上,隱約看到上方人影晃動——不知道是不是幻覺,她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曲小路的臉。
她想看得更真切一些,念頭一動意識就開始上浮,只是她在這時低頭看了一眼。
她以為她會看到自己,或者說自己剛剛脫離的軀體。
但她看到的,只是一個放在臺子上的草娃娃。
下一瞬間,桑寧的意識就徹底的進入了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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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X月X日早晨7:00,桑寧是被牧文心的鬧鐘吵醒的,醒來之後她木然的坐在床上看著牧文心起床洗漱,時不時的盯著手機發愣。
X月X日,日期是她去華老師家的兩天之後。
她又莫名其妙的不見了一整天的時間。
桑寧抬頭又看了會兒牧文心,問:“文心,我什麼時候回來的?”
牧文心走到她床邊摸摸她的頭,也不見發燒也就沒太對她這副呆樣大驚小怪,隨口問:“怎麼了?又睡迷糊了?你表哥昨晚送你回來的啊,說你有點小發燒他帶你去看了一下。你不是燒糊塗了吧?他說不太要緊啊……”
——又是曲小路嗎?
上一次莫名消失了一天之後是曲小路送她回家,這一次是曲小路送她回宿舍。她從來都不會去懷疑曲小路什麼,這是她表哥,自己的親戚,但是這一刻她突然就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
她努力回想在華老師家吃完蛋糕之後發生了什麼,但是記憶似乎斷了片兒,只恍恍惚惚的殘留著一些零星畫面。
回憶到草娃娃的畫面時她打了個哆嗦不敢多想,立刻用手機撥出曲小路的號碼——他一定是知道什麼的,就算真的是自己看錯或是幻覺,他沒有出現在華老師家,那他是從哪裡接到她的,每次她消失的那一天都在哪裡?
當事情一而再的發生時,疑問也就無法再被忽略了。
牧文心收拾妥當問了她一句:“不一起走嗎,你不去上課?”
桑寧隨口應著:“我上午沒課晚點再去!”
她都是前一天才去注意第二天上什麼課,從來不會提前關注課程,莫名消失了一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