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沉穩而不故作深沉的秉性。
“隊長閣下,請允許我敬稱您一聲。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您還一個勁兒只為我的安危著想?雖說現在已經人靈殊途,可我們的目標還是共同不渝……”
“不能再讓殿下去了,還有共工,還有我呢……”
相柳終算聽明白了,當即攔了上來。巾幗不讓鬚眉,那種義無返顧的樣子,叫任何有血氣的男人看了都不甘退縮了。我沒血氣,可我的替身有血氣。
“共工出了主意,我更應該去……”
話一出口,她好象意識到了什麼,雖然在面罩裡,看不到表情,可從聲音的震顫程度上來判讀,人家還是有所悔悟。
“我沒別的意思,禺虢殿下剛剛回來,連一口水也沒顧得上喝呢,隊長統籌全域性,共工他……怎麼說呢?反正你們都已經盡了力,我的工作固然重要,可這平叛,才算真正一等一的當務之急……”
“胡說,難道我們是在跟蚩尤人單打獨鬥嗎?”
不知為什麼,我竟讓我的替身用力呵斥了一聲。反正一時之間,我的靈魂裡充滿了英雄氣短的那種悲壯。剩下來都是鬱悶,只想找一個口子宣洩。
“隊長一心只念爰翼,道理非常簡單,熟悉那裡的情況,最為首要。這個領軍人物,非我和我的替身莫屬。”
話一出口,我就唸頭一轉,趕緊讓我的替身換了口氣,不知怎的,他竟然沒有能夠轉過彎來。那語氣,聽著還是有一種旁若無人的激昂跋扈。
這個時候的爰慧,再也無心他顧,因為首次採用這樣的方法,幫我跟人交流,再加上不熟悉我們的語言,只怕傳錯了一個字。不過到這會兒,他也有點詫異了。因為在他的心目之中,相柳乃是我的摯愛,他怎麼也想不到,我竟然會用這麼一種態度。
說實在的,我也確實有些後悔,我甚至可以想象相柳的反應,儘管我竭力不讓我的替身去注意,但從現場立刻凝固了的氣氛,不難感覺出來。
“好了,現在還不是決定人選的時候,共工,你先擬個計劃,我們再斟酌一下,然後上報崑崙總部。”
不管我如何囂張,冉遺再也不可能斥責於我。只見他衝著愕然無言的共工和相柳擺了擺手,略顯沉吟地說。
“你們又不是不知道,自從禺虢殿下去了之後,我也訓練出了一批人,雖然不能跟殿下的替身相比,但也不是一點也不可用,現在大敵當前,豈能容得你們兩位感情用事?趕快回去吧,回到你們自己的崗位上去,你們手頭的事,也都是要緊的事……”
冉遺怕讓我難堪似的,特地點了他們兩下。不過聽到感情用事一詞,我禁不住感到一陣難言的羞臊。沒有色身,自然就斷了六慾之根,可我怎麼還是如此看不破,動不動就要讓那種無妄之災來折磨自己?
飽睡了一宿,第二天一早我就要求參觀特種訓練基地。雖說昨天的討論不歡而散,我的心思卻已昭然若揭,彼此心照不宣,冉遺只是長嘆了一聲,便應允了。
上一回徒手擊殺偷襲的鳥人,效果自然驚世駭俗,有幾個帶隊教官,已經認出了我的替身,見了面,免不了一番敬仰的神色。只是最高長官冉遺在場,他們不敢過分熱情。好在我的替身總是很有人緣,主動上前跟人家打了招呼。有幾個手把手教過他打槍,還執了師生之禮。假如說上一回來這裡練習射擊,人家只是接待一位身份奇特的人,百分之一百的遵命應景而已;這一回,卻是真正對英雄的仰慕,由衷而發了。
冉遺說明了來意,為首的軍官很快把我們引進了他們的作訓室。一個空曠的山洞裡,正當中堆著兩個很大的沙盤,定睛一看,正是歷山城和有窮國的震山王宮。雖然沒有從空中俯瞰過這兩個地方,但一是我們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一個也曾有幸光顧過,約摸覺著是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