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離開,他忽而抱住了她。那麼冰冷的身體,那麼溫暖的記憶。
她想要對他好一些,更好一些,卻最終還是傷害了他。
最初的相遇,內心那一抹悸動究竟是什麼,她已經記不清了。
“大叔。”她輕輕叫了他一下。
慕容傾瀟猛地睜開了眼睛:緩緩地開口叫她,“瑟瑟。”
她的臉色好差,可是,她是醒著的。
這個認知讓他的心口掠過一抹驚異的溫暖。
“你醒了。”他說。心口頓然湧起驚濤駭浪。她可以醒來,是說明,至少,她的心裡,有那麼一絲一毫,他存在的角落嗎?
“是,我醒了。”她這樣答。
箏兒看見慕容傾瀟,猛地後退了一步,慕容傾瀟看向了她,卻只是淡漠地點了一下頭。
“箏兒,你在旁邊等我就好了。”錦瑟這樣對她說。
箏兒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錦瑟向著慕容傾瀟走去,坐在了他的旁邊。
“上一次你也是在這裡。那一次,你不開心嗎?”她抓起一根狗尾巴草,胡亂把玩,心不在焉。
“嗯。”他說,“但現在開心了。”
“嗯?”
“你能來,我便開心了。”他說。
“又不認真了。”她虛弱地笑了一下,“不開心還有地方可以躲,真好。”
“那麼,以後你不開心也來躲吧。”他說:“我不介意分你一半。”
“真的?”
“真的。”
“一言為定。”她笑了一下,看向那平靜的水面,緩緩地抱住了自己的雙膝:“這裡叫什麼?”
“不知道,就叫它忘憂谷吧。”他說。
“忘憂谷。”錦瑟笑了一下,“那,這泉就叫錦瑟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