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夏侯荻這個菜瓜……”薛牧為夏侯荻默哀片刻,又問:“那麼說來,人們只能攜帶大量金錢出行?豈不是風險很大。”
“對呀,鏢局吃的就是這碗飯嘛。”卓青青笑道:“橫行道則恰好相反,吃劫道飯。”
敢情還形成自然生態了是吧……薛牧撫額道:“那人們到了地方,東西放哪?客棧?”
“這倒是可以放在當地錢行。”卓青青道:“我知京師有,是朝廷官辦。靈州也有好幾家,別處不太清楚。對了,炎陽宗就在靈州做這門生意,借用別人存在他們那裡的存銀,放高利貸給其他人,以此牟利。”
薛牧眼睛一亮:“炎陽宗裡竟有這等人才!這誰的主意?”
卓青青顯然對那個人沒有任何好印象,嗤聲道:“濮翔,一個下流無恥好色如命的胖子。”
“你們認識?”
“認識啊,當年還沒分家的時候,大家都是外門弟子,濮翔那時候才十來歲吧,就已經是出了名的好吃懶做貪財逐利,武道修行毫無建樹,天天色迷迷的看著師姐妹,要我說,這種貨色早該逐出宗門!分家後,炎陽宗百廢待興,沒錢沒人,這色鬼倒是個能搞錢的,反倒受了重用。”
“你們啊……”薛牧失笑道:“真是不知道什麼叫不拘一格用人才,怪不得日子慘兮兮的。”
卓青青奇道:“公子如此高看此人?”
薛牧笑了笑:“你覺得此人低俗不堪,卻忘了炎陽宗當年被掃地出門,若無此人,沒錢沒米如何發展?”
卓青青橫了他一眼,撇嘴道:“不是誰都能有公子這等氣度胸襟的。”
這不經意流露出的輕熟女風情,倒是看得薛牧心中一動,不想撩撥,便別開腦袋轉移了話題:“你說,如果我和夏侯荻再度合作,讓京師和靈州兩地通兌,可行麼?”
卓青青呆了一陣,苦笑道:“此等事情,青青不知。要有這樣的韜略,青青也不會只負責京師分舵這等不受重視之地了。”
兩人嘀咕了半天,早讓旁邊其他親衛們醋意滿滿了,此時便有妹子擠了過來,笑嘻嘻問:“公子是不是就喜歡年紀比自己大些的?宗主也是,青姐也是……”
卓青青有些尷尬地偏過頭去。薛牧哭笑不得,談正事不跟有點年紀閱歷做過管理的人談,莫非跟你們這幫除了練武就是胭脂水粉珠寶釵飾的小妖精談嗎?
正在此時,前方一陣喧鬧。
薛牧等人都駐足看去,只見一個穿著道袍的胖子領著十幾個提刀帶劍的大漢,一行人大搖大擺地拍著一間大宅門,口中高喊:“欠債還錢!”
卓青青低聲道:“那胖子就是濮翔。穿了身不三不四的道袍,還自號真人了。”
薛牧心中一動,問道:“靈州這樣打上門討債是常規嗎?”
“若是白紙黑字有借據,確實是常規,江湖規矩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嘖,真是……”薛牧啞然失笑,這靈州果然很江湖。
仔細看那大宅門,居然是一個門派,門口有兩隻石虎,雕刻得凜凜生威,門上一塊大匾,上書“猛虎門”。
薛牧倒起了點緬懷之念。那時候和嶽小嬋進京,第一眼吸引了注意的,豈不正是一個猛虎門的弟子跟人擺擂比武會友麼……當時嶽小嬋表示這個三流門派竟也出了很優秀的弟子,頗受觸動。
想不到來了靈州,第一次逛街,見到的又是猛虎門,倒是有點緣分。
更有緣分的來了……大門洞開,一條大漢勢若猛虎地大步而出,雙眼圓睜,虯髯如劍,怒道:“濮翔!大家都是江湖同道,莫要逼人太甚了!我師父已然病倒在床,就不能再寬限時日?”
這赫然便是薛牧見過的那位擺擂的,看了更有幾分親切……
卻見濮翔兩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