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聲音相當冰冷:“我回來得早晚,對你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吧。”他反正又不要她暖床。
“南宮輝夜,名義上,你應該是這個府合格的當家主母。”
“你沒有資格批評我。”他不是個合格的丈夫。
“早知你這樣,我實在不該娶妻。”他嘆氣,他是聽聞她賢淑嬌美,大家風儀,足以建立一個當家主母的形象才考慮娶她,沒想到她底子里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反正天下人看來,我們很是般配。”她諷笑。他要的不就是這個?
“聽你的口氣,似乎對我很不滿,我不介意今晚一盡丈夫的責任。”太久沒有女人,他也該認同她妻子的名分了。其實他並不討厭她,她本也是個很出色的女人。
“謝了,我不需要。”她脫掉純黑的披風,隨手一掛。
“沒有妻子像你這樣。”
“如果你真的需要女人,我又不介意你納上幾個妾。”他雖然樣樣都好,但是沒有心,在她眼裡就是糞土。
“如果我想納妾不必等到你說。”他只想要一個女人,但是那個女人已經杳無芳蹤。,“
“哦?對了,你是有個侍妾的吧?”她突然換下冷冰冰的面孔,隨性地問他。今天有個人向她打聽慕容將軍府某個所謂詩妾,她竟然聽都沒聽過。
“侍妾?沒有。”他身邊一個侍妾都沒有。
“嗯,叫……叫夏水。”她的眼睛裡居然沒有冰冷了,只是小女孩的好奇。
“夏水?哦,是有一個,你怎麼會知道她?”她怎麼知道這個名宇?他的心輕輕地痛了一下,這塵煙一樣薄命的女子早已被大家忘記。那個女子……是他不可挽救的過錯。尤其是她的面容,想起她又會想起如月來……心更加激烈地振盪。
“今天在茶樓,有一個男子向我打聽她。他說她是你的侍妾。”
“男子?”會是誰?慕容曜想不出。
“很俊俏的一個男子,”她形容道,“他說夏水是他妹妹。”
“哦……”慕容曜出神,夏水在他的瞭解中只是一個自小流落青樓的孤女,舉目無親。
“她不在將軍府裡吧?我告訴他沒有這個人。”南宮輝夜換上常服走入內室,徑自躺上床。
“她……死了。”
“死了?”唔,怪不得,南宮輝夜微微喃了喃,也是,跟了這樣寡情的男人,只有紅顏薄命的份兒了。
“他還問了你什麼?”
“沒了……哦,他說他叫秦無聲。”
“秦無聲?!”秦無聲?這個名字他好像在哪裡聽過。
“你……你說他叫秦無聲?”
而玩得很累的南宮輝夜已經睡著了。
秦無聲……威侯世子君逸自稱他的師父就叫秦無聲。
姓秦……他為什麼偏偏立即想起一個叫如月的女子?
慕容曜嘆了口氣,立即低頭翻檢自己手中的文書,那是一份關於威侯世子的資料,很詳細,上面寫著他十五歲時才認歸威侯府以及生母家境、稟性為人等等,慕容曜“嘩嘩”地翻過去,只見關於世子師承方面的文字略至寥寥,僅僅寫到由找回他的一位謀土加以教養,而這位謀士既未寫名官職,也沒有名姓。那麼自然就是這個所謂的“秦無聲”了。
心頭不知怎的,有隱隱的兩根線頭,糾纏成一團亂麻,他預感能理出個頭緒來,直覺裡面有什麼是他想知道的——想了半天,卻還是一團線疙瘩。
他又起身翻倒成牆的書簡,決定找尋出以前每年由專人備案下的威侯朝廷群臣謀士的事記,這份資料過於龐大瑣雜,他的頭開始隱隱地作痛起來。
夜一直很靜,忽而有風聲掠過,卻也正常。
慕容曜扶著頭在虎皮椅中坐下,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