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玉看著通判家眷那不依不饒的樣子,微不可聞的嘆了一聲。
她沒有邀請對方,對方擅自上門,是惡客無疑。
她的丫鬟給了對方臺階下,對方不僅沒有順著臺階下,還故意嚷出來,明顯就是來找茬的。
這樣的人,不是她退讓,對方就會罷手的。
相反,這種擺明了仗勢來欺人的,你越是退讓,對方越是得寸進尺。
“我今天怕是沒辦法,給夫人讓路了。”蘇青玉沒有退,她從容自若地與之對視,“這是私人宅地,非請勿入,還請夫人見諒。”
“哈!”通判夫人大笑,傲慢異常,“我若不肯見諒呢?”
“那我只能報官了。”想來謝知府應該不介意,她又去衙門報官。
“民告官,先杖責五十!”通判夫人一臉不屑,“你有那個命,告我嗎?”
“本朝什麼時候有女子能為官了,我怎麼不知道。”蘇青玉反問。
“本夫人的夫君乃是杭州城通判,本夫人身上有誥命在身。你告本夫人,就是民告。”通判夫人一臉不屑地,上下打量著蘇青玉,“還是最下賤的商戶告官!”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位夫人是在看不起庶民、看不起商戶?認為你的丈夫是官員,天生就高人一等、人見著你都得跪下、都得讓著你、你想去哪就能去嗎?”
蘇青玉不以為然的冷笑,“若是的話,那我為了天下庶民、天下商人,別說杖五十、就是杖五百,我也要告夫人。夫人的夫君是通判,在杭州城一手遮天,杭州城告不了,我就去京城告。我相信,這世間是有公道的。”
“牙尖嘴利,你以為你勾搭上那姓陸的、跟那姓陸的暗通曲款,有姓陸的護著,別人怕你,本夫人也會怕你。”通判夫人冷笑,一把搶過車伕手中的鞭子,甩向蘇青玉,“以下犯上,以卑動尊,還不給本夫人跪下!”
“啪”的一聲,馬鞭如同蛟龍,咻的飛出,甩向蘇青玉。
蘇青玉一直防備著對方,在對方搶過馬鞭時,就知道不好。
她連連後退,想要避開,可就是這樣,鞭尾還是朝她的臉頰甩了過來。
“啊!”
“天啊!”
完了,躲不過了。
蘇青玉聽到周邊夫人的尖叫聲,心知這次要遭了。
她閉著眼,咬著牙,等著長鞭落在臉頰。可就在這時,一道人影如同疾風衝來,擋在蘇青玉面前,接住了甩過來的長鞭,“趙夫人,這是我萬家的地方,不是你的通判府!”
來人正是萬巡州。
他一臉鐵青,那雙平日輕浮帶笑的桃花眼,此刻只有森森的冷意。
他徒手抓著鞭尾,握得死緊,手心被扎破了,鮮血滴落在地。
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痛一樣,狠狠一個用力,將馬鞭甩了出去。
“啊!”馬鞭被甩了出去,通判夫人雖然及時鬆了手,可也被帶的東倒西歪,撞在馬車上。
“夫人,夫人。”她的侍女嚇得臉色發白,連忙伸手去扶。
“你們,你們敢!”通判夫人剛站穩,就指著蘇青玉與萬巡州,猙獰地怒道:“以下犯上,對本夫人動手,你們想過後果嗎?”
“夫人,”蘇青玉面沉如水,正要開口,萬巡州卻一把將蘇青玉護到身後,挺身而出,“杭州是講國法的地方,夫人擅闖我萬家私宅在先,對我娘子動手在手。我出手阻攔,何錯之有?又要承擔什麼後果。”
要是旁的官員家眷,萬巡州可能還會忌憚三分,對上杭州通判的家眷,萬巡州是半點不懼。
他意有所指地開口,“夫人與其擔心我的後果,還不如擔心皇城司,會不會查到漕幫的秘密賬本。”
“不愧是出身商戶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