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女子更易輕視女子。
蘇青玉看得太多,早年她還會面紅脖子精地與人相爭,想要說服對方,現在……
蘇青玉看著黃夫人,冷冷地問:“那麼,黃夫人你有證據嗎?”
“我,我……”黃夫人咬牙切齒。
她要有證據,還在這裡跟蘇青玉廢話,早就告發蘇青玉的父親了。
“你看,你連證據都沒有,你根本告不倒我爹。就這,你也想威脅我?”她當時在靈堂上,還拿出了她爹把她娘踹下馬車,害死她孃的證據呢,可還不是沒有用。
她爹依舊高官厚祿,嬌妻美妾在懷。
倒是她,在江南苦苦掙扎。
“便是你有證據又如何?”蘇青玉嘲諷地開口,“只是娶娼籍女子為妻,你覺得哪些官中是會稟公辦理,還是拿此事做人情,賣永安侯府一個好,或者從永安侯府換好處?”
蘇青玉一臉淡漠地看著黃夫人,眼中滿是嘲諷。
是嘲諷黃夫人,也是嘲諷她自己。
蘇青玉嗤笑了一聲,“你若還是杭州通判夫人,你的威脅或許有用。可現在,你是階下囚。”
還是一個籌碼少得可憐的階下囚。
蘇青玉搖了搖頭,“黃夫人,你所謂的把柄傷害不到我父親,也威脅不到我。如果你沒有別的把柄,我就先走了。”
這一趟也不算白來,至少知道了瑤夫人姐妹的出身。
只憑她們的出身,捶不死她爹,卻能讓她爹過得不好。
她可沒有忘記,她爹原來的計劃,是讓她三哥娶瑤夫人那個外甥女。
想來,她大伯孃收到這個訊息,一定很高興。
蘇青玉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回去,給她那位侯府大伯孃寫信。
可惜,黃夫人不配合。
“我,我還有臨安公主的把柄!”黃夫人見蘇青玉是真的不受她威脅,咬牙喊了一聲。
她一定要出去這個破牢房,她真的是待夠了。
“臨安公主怎麼了?”蘇青玉問。
“事關重大,你過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黃夫人雖不聰明,卻也不蠢。
這到底是皇城司的地方,肯定少不了被人監聽。先前她大大咧咧說出來,不過是因為那個把柄,沒有那麼有價值。
能威脅到蘇青玉最好,威脅不到,她也不虧。
“希望你沒有騙我。”蘇青玉在猶豫了一下後,如黃夫人所願,走了過去。
她知道臨安公主愛慕宋景安,也知道臨安公主因為她與宋景安定下婚事,明裡暗裡為難她。卻沒有想到,她都退婚了,臨安公主還不放過她。
若有臨安公主的把柄,倒也不是壞事。
蘇青玉走到牢房外,側身,將右耳朝牢房內傾了傾。
只傾了一點,仍舊與木柵欄隔了一段距離。
黃夫人整個人都扒在木柵欄上,手從柵欄縫隙伸了出來,卻仍舊碰不到蘇青玉的衣襬,可見蘇青玉離黃夫人有多遠。
黃夫人氣極,“你湊過來一點,離得這麼遠,讓人聽去了怎麼辦!”隔這麼遠,怎麼說悄悄話,這蘇青玉是不是沒腦子呀。
蘇青玉沒有動,“我怕你嘴上抹金汁,咬我耳朵。”
黃夫人一臉扭曲,差點吐了,“你是不是有病呀,誰家好人會在嘴上抹金汁。”
金汁聽著好聽,實則就是糞水。
她是瘋了,才會為了害蘇青玉而噁心自己。
“夫人願意說便說,不願意,我就走了。”蘇青玉一點也不慣著黃夫人,態度倨傲得很。
黃夫人氣得不行,卻又無可奈何。
她與臨安公主是親眷,可臨安公主人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