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陶謙等人之後,曹操拉住了戲志才和伊籍,“先生,明知不可為而為之,不智也!”
戲志才苦笑道:“我何嘗不知。如今想來,當初就不應該勸說主公出兵。我低估了薰卓的能力啊……沒想到那董家子區區武夫,居然能把仗打到這種程度……咳咳咳!”
一陣劇烈咳嗽之後,戲志才閉上了眼睛,令胸中氣血平靜。
吞了一顆五石散,蒼白的臉,浮現出一抹病態嫣紅,“主公,明日我來指揮戰鬥!”
“先生,你的身體……”
戲志才一笑,“主公勿憂,你明日督戰三城,我自領軍,攻打南城。時間不多了,不多了!”
誰也不知道,戲志才這句時間不多是什麼意思。
曹操覺得,戲志才想必是要說,若再不能攻破陽,這軍中的糧草,可就要出現危險。
當下也沒有深究戲志才話語中的意思,點頭答應。
時已寒冬,天亮地很晚。
戲志才指揮人馬,在黎明時分對南城再次展開了猛烈的攻擊。
悍不畏死的強勇抬著雲梯撲向城樓,一波波,一波波的攻擊,使得城頭上的金汁已經來不及燒滾。
“曹洪……”
“末將在!”
“我不管多少損失,你又用什麼辦法,我要你給我拿下城頭,否則就提頭來見。”
仗打到了這種份上,一切陰謀詭計都變得不再重要。
戲志才一聲令下,曹洪立刻率人向陽衝去。
此刻,董俷手持闊刃刀,奔走於城樓之上。聯軍悍不畏死的攻擊,讓他也清楚,決戰的時候到了。
闊刃刀不斷的帶起一片片血光,在遍佈血水地城頭上,董俷殺紅了眼睛。
記不清楚究竟殺了多少人,那把當年董夫人送給他
寶刀,刀口已經卷了刃。
即便如此,董俷也沒有時間更換兵器。
唯有嘶吼著,不斷的揮舞大刀,那血肉橫飛中如同凶神惡煞般的形象,深深地印在了關東聯軍的腦海中。
戰鬥從清晨持續到了午後,越發地慘烈起來。
終於,城牆在反覆的攻擊中,塌陷了一個口子。
曹洪率領人馬自缺口登上了城頭。時已寒冬臘月,這傢伙卻光著膀子,滿身是血。
薰俷不認得曹洪,但是曹洪卻認得董俷。
曹操不止一次的把董俷的相貌告訴曹家眾將,故而曹洪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撕殺的董俷。
一聲虎吼,揮刀向董俷撲去。
薰俷也已經殺昏了頭,見有人衝過來,闊刃刀掛著風聲將身邊幾名聯軍劈到。迎著曹洪就衝過去,踏步騰空而起,巨雷般的咆哮聲彷彿霹靂一樣,在城頭上空迴盪。
鐺……
曹洪的刀,被董俷一擊之下生生的震碎,腳步踉蹌的向後倒去。
而闊刃刀也在董俷的巨力中折斷……
這是董夫人送給他的禮物,不成想卻毀在了這裡。董俷的眼睛通紅,厲吼一聲,糅身撲了過去。
有聯軍上前阻攔,被董俷閃身避過了兵器,拳頭砸翻了兩人。
這時候,曹洪剛站起來。
剛才的一擊,讓他耳根子扔在嗡嗡的作響。沒等他反應過來,董俷就撲到了跟前。
蒲扇大手一把扣住了曹洪的脖子,幾個聯軍士卒挺槍刺來,更有一杆長槍,穿透了董俷的肩膀。劇痛,令薰俷完全瘋狂了……掐著曹洪的脖子,單臂用力,呼的一聲,就把曹洪給輪了起來。一手扣住了長槍,用力一擰,把槍桿扭斷,緊跟著曹洪的身體掃過來,把聯軍士卒砸落城下。
砰的一聲,曹洪的雙腿砸在地上,被緊扣著脖子的口中,發出一聲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