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會後退,我們要做的,是在他移動,從那顆樹上下來的時候,配合小哥兒把他給幹掉。
這樣的距離之下,我們手中最先進的武器就是我這把手槍,射程遠遠不足,我現在可以跟上,趁狙擊手目標不在我這裡的情況下,到一定射程,把他獵殺。
我在隊伍裡的時候,射擊本來也算是長項,而且,如果讓我去執行這個任務,我還是有一定的把握的,可是在此刻,我猶豫了。
你要殺我,這是你的任務,但是你要我殺你,我做不到。
可能你們無法理解我此刻的心情,那種矛盾的糾結,介於正義與人性之間的糾葛,如果這個狙擊手是小日本兒,我是為國殺敵,就算有一丁點的希望,我都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把他幹掉。
可是他是一個軍人,是我的戰友,如果不是在這裡,我們甚至可以一起聊天打屁建立良好的友誼。
我現在不想他被小哥追上去幹掉,但是我也不想他把小哥兒幹掉,這也是我現在,或者說長久以來都最不想面對的關係。
我不是像潘子這樣單純的盜墓賊,甚至打心眼兒裡並不想跟他們有什麼深入的聯絡,有些排斥或者說厭惡他們,這無關他們的人品如何,總歸來說,他們只是一群掘人祖墳的竊賊罷了,而我則是一個軍人,在黨旗之下宣誓過的軍人。
如果這個狙擊手現在退走,該多好。我這麼想。
潘子這時候對我道,槍給我,我去配合小哥兒,他一個人可能會有危險。
我沒有猶豫,把槍給了他。——這就是人性,我心裡還是偏向於殺死他,儘管我在糾結我那令人可笑的原則。
在這裡,有這種心態的,不只是我,還有秦培,這個女人很聰明,也很懂我,她在看到我變幻不動的表情的時候就知道我的想法,她捏了捏我的手,道:“立場不同而已,如果你現在站起來,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幹掉你。”
我躺在地上,摸出煙點上,精神上有些恍惚,呢喃道:“我現在終於明白我爺爺那句話的意思,他一直在唸叨,四年的解放戰爭比八年的抗戰打的要累幾百倍,這無關裝備精良,打日本打的暢快,打**卻是對著自己的同胞開槍,不身臨其境,無法理解那一種悲涼。”
秦培死死的抓著我的手,把頭靠在我的肩膀上,道:“我忽然又想陪你去隱居了。”
我們倆竟然在這戰火硝煙之中談起了情,可見愛情的力量真他孃的偉大,而大龍在此刻顫抖的道:“老闆,真要殺人?”
我苦笑著對他笑了笑,沒有說話。
對面的戰鬥幾乎是在電光火石之間結束,小哥兒的速度非常的快,那個躲在樹上的阻擊手終於認識到這根本就是一個非人類般的存在,開始撤退。
下樹之後,儘管他的移動非常專業,可是他畢竟沒有小哥兒的身手,潘子是戰場上下來的,槍法也是極準。
兩槍,命中了他。
我聽到槍響,看到那邊綻放出血花,心裡反倒平靜了下來,該做的總歸是做了,可是開槍的並不是我,不是嘛?可是這算不算是自欺欺人?
潘子的槍並沒有擊中要害,等我們走到樹下的時候,只有一灘長長的血跡,那個狙擊手已經逃離了。
小哥也不見了蹤影。——一個受傷的兵,對上小哥兒,他的下場可想而知。
潘子站在樹下,抽著煙,手也有點抖兒,皺著眉問我道:“你說三爺這次到底是整什麼事兒,上次在地下,三爺說是去倒鬥兒,到了地下發現事情很大條,裡面全是軍人,三爺對我說沒事兒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我潘子這條命算是三爺給的,他說沒事兒我就知道是沒事兒,就算被那麼多人圍了我都不怎麼害怕,這是三爺給我的底氣,可是這一次呢?我不怕死,我就是擔心他而已,我知道你肯定看我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