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是一道風景。不張揚、不耀眼。和諧入境,融於自然。
那道士像是認識秦洛,一臉慈愛的看著他笑。那笑容彷彿在水泥地上鐫刻的花朵,實實在在的存在著,卻極少被人觀注欣賞。
秦洛像是被人施了固定魔法似的,想動,動不了。有很多話想說,卻哽在喉間發不出任何聲音。
“各位遊客,各位遊客。我們要前往下一個景點格格的演武場。”導遊看到她帶的遊客都圍在那兒看人拍戲不願意離開,舉著喇叭聲音嘶啞的吆喝著。
再這麼耽擱下去,剩餘的景點就沒辦法游完了。
人群一陣騷亂。一大部份人跟著導遊朝裡面走去,另外還有一小部份頑固份子對這邊的拍戲更感興趣,趴在視窗不願意走。
等到大部隊離開後,秦洛才突然發現失去了那道士的身影。
他心裡一急,抓著眉筆就朝外面跑過去。
“秦洛。秦洛。你怎麼了?出了什麼事兒?”厲傾城看到秦洛的表情異樣,出聲喊道。
“秦洛,你沒事吧?”陳思璇跑到視窗問道。
“我沒事兒。一會兒就回來。”秦洛說道。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剛才人群離開的地方追過去。
怎麼才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見了呢?
秦洛沒有在人群中找到老道士,只能脫離這個旅遊團向左側的曲廊跑去。哪兒是一片石亭,格格觀花賞月時用的。
突地,秦洛見到在一處臨水的亭子裡,看到那如仙風道骨般卓然而立的道士。那把無穗寶劍斜背在身後,又給這清逸之氣增添了些殺伐之氣。
秦洛大步走了過去,強制壓抑著心頭的激動,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大力的磕了三個響頭。
活命之恩,如同再造。別說是區區幾個響頭,即便讓秦洛跪在這兒磕上三天三夜,他也毫無怨言。
天生陽脈,人之絕症。一代醫學奇才,被人譽為‘藥王’的秦錚也束手無策。
為了治療孫兒的身體怪疾,秦錚帶著小秦洛四處遊歷,遍訪名醫。可是那些人只要一搭上秦洛的脈博,便唯有搖頭嘆息。
“天之陽脈,天要絕脈。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一個老的看不出年齡的老頭子這麼對秦錚說道。
秦洛看到,自己那從不服輸的爺爺仰著張臉,老淚縱橫。在院子裡的枯井前站了一夜,第二天秦洛起床時,看到爺爺的頭髮和眉毛都被山上的露水給打溼了。凝結成珠。
那是秦洛第一次那麼清晰的體會到心在痛的感覺。那是心疼。
也是在那座無名山上,獨自外出的秦洛遇到了這個無名無姓的道士。
他見到秦洛的第一眼,便也和那些世隱神醫一樣扣起了他的脈博,然後連連稱奇,又搖頭嘆息。
“我知道我要死了。”秦洛當時雖小,卻並不害怕生人。一張小臉上滿是哀怨的說道。
“你怕死嗎?”道士沒想到這小孩兒竟然主動和他講話,而且和他談的還是生死無常這種玄妙的話題。
“不怕。可是我不想死。”秦洛說道。
他怎麼願意死呢?他有那麼幸福的家庭,有那麼疼愛他的親人。他死了,不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嗎?
“你倒是坦白。”道士笑著說道。
“我都是快要死了的人了,還有什麼不敢坦白的?”秦洛氣憤的說道。他覺得這老傢伙笑起來的樣子非常的可惡。
人家都是快要死的人了,他還在哪兒對著人傻笑。真想用小耳瓜子狠狠地抽他的臉…假如能抽得著的話。
老道士滿臉詫異的看著秦洛,這小孩兒的心智簡直是異於常人。
老道士想了想,說道:“我可以不讓你死。”
“你騙人。”秦洛小嘴一撅,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