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自地喝著茶,笑而不語。
江梅終究是江梅,知道該在什麼收手,遂很快便收斂神情,正色道:“殿下,世子,高將軍,襄陽城易守難攻,強攻很難攻下,何況裡面坐著的是北鶴與慕容鉞,所以最好的辦法是逼他退出襄陽!”
眾人見她說起正事,也都凝神起來。
“能不強攻是最好的,但是讓北鶴放棄,談何容易呀!”沐簫和嘆道。
“是的,除非他有不得不走的理由!”蕭墨珩眼中閃過一絲深沉,
四人沉默了一陣,突然蕭墨珩、沐簫和與高熾同時開口道:“糧餉!”
江梅笑道:“正是!北鶴有兩條糧道,一條是洛陽經由南陽運來襄陽,另一條則是從長安過武關而來,如今南陽那條線已經被我們切斷,他們只得靠武關這條線,而且…這裡面還有倚雲閣的參與…”
“倚雲閣?”沐簫和詫異不已,他不是沒聽說過倚雲閣,而是實在搞不懂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組織,“我們的軍糧不也靠他們運送嗎?難道他們也給燕軍送糧?”沐簫和難以想象倚雲閣能置身事外又能參與其中。
“是的,倚雲閣只接業務,其他事情一概不管,既不會偏向大燕,也不會偏向大桓,所以誰都不敢得罪他們,這北鶴正是侵吞了我長安曉月樓的銀子,才能從倚雲閣處買到幾十萬擔糧食。”江梅回道。
“什麼?”沐簫和不可置信,“北鶴居然是這種人?”
“呵呵,世子言重了,北鶴先生是大丈夫不拘小節,他懷疑我的曉月樓收集情報,所以早已將長安的分塢給控制了!”江梅失笑道,作為曉月樓的樓主,她似乎毫不在意。
沐簫和搖搖頭輕笑道:“姑娘還能為他辯解,如此看得開,才是真正地不拘小節!”
江梅拱手回道:“不敢當!”
一直沉默不言的高熾接話道:“如此看來,得設法斷掉長安那條供糧道了!”
蕭墨珩與沐簫和均是點了點頭,心想只得再次出兵突擊燕軍的運糧隊伍了。
江梅目含微笑地瞅著眾人,道:“我們不是去襲擊燕軍的糧道,襄陽軍中雖然只有幾天的食糧了,但是北鶴早就在襄陽屯了一定量的糧食,我們要逼北鶴退出襄陽,得用兩招!”
眾人先是有些意外,隨即又凝神思索,“哪兩招?”蕭墨珩出聲問道。
“其一,要燒盡北鶴存好的軍糧。待他糧盡,他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便是退回長安,閉關自守,第二個選擇是利用將士的求生之心,與我們決一死戰,搶我們的軍糧。而顯然第二個選擇於我們不利,燕軍一旦拼命起來,我們很難是他們的對手,所以我們需要用第二招——攻其所必救之處!”江梅條清縷析地說完。一臉淡笑地看著眾人。
三人聞言均思索這北鶴的“必救之處”是哪裡!
一瞬後。三人看了看對方,顯然都已經知道這個地方是哪了。
蕭墨珩輕笑道:“姑娘是想派人攻打武關!”
“哈哈,正是!”無痕公子瀟灑地笑道,
雲晏突然插話道:“難怪小姑姑上次問我關中四塞呢!”
無痕公子聞言立即湊了過來。捏著他的臉道:“哎呀呀。我還以為你真不認我這個姑姑了呢…。”
雲晏無語地瞅著帳篷頂。真不知該說她什麼。
蕭墨珩突然想起一事,便問道:“你剛剛說要燒盡北鶴城中所藏的糧食,這點恐怕不容易做到吧!”
江梅竊笑了一會。說道:“殿下和世子難道忘了你們剛到竟陵那會,我讓襲擊的人有來有回嗎?”
三人聞言均是恍然大悟,募然明白江梅早已派人潛入了襄陽城內,只是蕭墨珩與沐簫和細想來,不得不對江梅佩服得五體投地,似乎事事她都能料敵於先,甚至二人已隱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