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涵跑過去,把手中的琴譜往顧芝手裡一塞,“這些琴譜都是我以前彈過的,送給你。”
像羞澀的表白一樣,舒涵塞了琴譜後,撒腿就跑。
顧芝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就看到一個飛速離去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內。
恍恍惚惚的一瞬間,只感覺到自己雙手傳來的重量。
低下頭看去,厚厚的一沓琴譜,粗略翻了翻,都是一些難度不高卻很好聽的曲子。顧芝的睫毛輕輕顫了一下,眼中閃現出隱隱的光芒。
覺得自己剛剛做的事情很難為情,舒涵一路蒙著頭跑回家。
舒墨正好在她家,見到舒涵,無力地打了個招呼。
“怎麼了?一臉被休掉的樣子。”由於跑了太久,氣還沒喘勻,舒涵邊說話邊按著自己的胸口。
“我的確快被休掉了。”舒墨敲了敲她的頭。
“怎麼了?”
“惜穎對星期六我答應的事做不到很生氣,說要打我入冷宮。”
舒涵忍著笑,裝模作樣地點點頭,“嗯,這次你的確做得太過分了。”
“還好意思說我。”舒墨不客氣地朝舒涵背部拍了一下,“要不是為了你,我才不會參加那個樂團,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了。要不是你,說不定我已經在法國巴黎音樂學院學法語了。”
舒墨極少用這種抱怨的口氣和舒涵說話,這次是真的有點惱火了。
舒涵稍稍收斂了一下,放弱了聲音問:“這次真的很嚴重?”
“那也不至於。”舒墨聳肩,“還是和以前一樣,送個禮物哄哄就行了。”
“禮物算在我頭上!”舒涵舉起手,一副認罪的樣子,“你來選,我買單。”
舒墨撇了撇嘴,“怎麼可能會讓你買單呢,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為了你和惜穎鬧不開心了。”
這番話說的人或許沒有放在心上,但是聽的人卻很不是滋味。回想起來,從他們兩個交往以來,的確已經有好幾次因為舒涵而爭吵了,雖然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也沒有導致不可挽回的結果,不過這種成為別人感情隱患的感覺還是十分不好受。
或許一直以來都過於依賴這個什麼都寵著她的哥哥,才會讓他的女朋友在內心中產生一種隱隱的嫉妒。
雖然肉眼無法看見,但它一定存在。
意識到這件可怕的事之後,舒涵冒出一身冷汗。她突然想起自己和舒墨之間的親暱似乎已經惹得惜穎多次當眾黑下臉來,又想起舒墨好幾次因為自己的事而放惜穎鴿子。就連現在舒墨不得不參加這個計劃外的樂團,剝奪掉他大量的業餘時間,也是拜她所賜。但是內心深處有個自私的聲音告訴自己,如果不是舒墨,自己根本沒有辦法認識肖曼,也更不能像現在這樣讓肖曼對自己進行一對一輔導。
雖然有種對不起舒墨的心情,但是舒涵沒有勇氣承認,只有在心裡默默地說對不起。
舒墨走後,舒涵一直對著鋼琴發呆,心裡升起酸酸的感覺,視線落到鋼琴角落擺放著的黑鍵上,不知為何眼睛突然溼潤起來。
週六彩排那天,肖曼一個人先到了大劇院音樂廳。那是一個很大的舞臺,僅是臺上無數的追光燈就能讓人瞬間流出汗來。
這一次的演出和以往的不同,一是節目現場直播不容許出現任何差池,二是這是剛成立沒多久的樂團第一次登臺演出,很可能出現各式各樣的不安定因素。
肖曼憂心忡忡地等在演播室,一邊看著其他選手彩排,一邊頻頻地看著時間。
不久後,舒涵和舒墨到了演播室,肖曼總算鬆了一口氣。
“其他人呢?來了幾個?”
肖曼數了數,“現在只有六個。”
樂團一共有十一個人,加上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