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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有東西都擺在院子裡,還有小蘿蔔頭潘士告,都沒人管。臨走前張學蘭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懂事的姚祺妹注意到張學蘭眼中的顧慮,主動道,“嬸嬸,你和阿爺趕緊去吧,我哪也不走,就留下來幫你看家,弟弟我幫忙帶。”

張學蘭勉強笑了下,道,“乖孩子,嬸嬸謝謝你了。我家幾個孩子等會放學回來,你告訴他們一下,讓他們在家好好待著,哪也不能去。”

一眾人風風火火的趕到鄉衛生站,鄉衛生站就挨在合作社旁邊,兩間低矮的小平房,對著正門口放的是條案桌,案桌裡坐了一個從縣醫院裡退休的醫生,姓吳。

吳醫生忙讓他們把人抬進裡屋的木架子床上,問清事情來龍去脈後,給潘陽做了全身體格檢查。

吳醫生到底是臨床經驗豐富,雖然那個年代各種醫療檢查手段不先進,但憑藉自己多年的臨床經驗還有體格檢查技術,吳醫生胸有成竹,安撫他們道,“都放心,磕到的是額頭,腦子方面不會有太大問題,留在這裡輸點液觀察,等醒了之後回去就行了。”

說完,吳醫生一手端著裝酒精棉的搪瓷缸,另一手拿了被開水煮過消毒的鑷子,熟練的給潘陽處理傷口上的血跡,並且給她做了個簡易包紮。

眾人聽吳醫生這麼說,總算把心揣回了肚子裡,可張學蘭還是不放心她男人,惴惴不安道,“人到現在還不清醒,真的沒事?”

吳醫生最不喜別人質疑他醫術,鐺一聲把鑷子扔進了搪瓷盤裡,面無表情道,“你要是覺得不行,可以去縣醫院,我不攔著。”

這年頭,但凡有點手藝,又是吃公家飯的,說話多少帶了點兒脾氣。

潘恆春敲敲菸袋竿子,給張學蘭使了個眼色,“學蘭你少說兩句,我們聽醫生的,先觀察觀察再說。”

既然吳醫生說沒有太大問題,他們也沒必要都圍在這裡看著。衛生站面積太小,人擠多了連轉身的地方都沒有。

潘恆春做主,對潘士堯道,“士堯,你和寶忠還有老五,你們先回去。中午讓士雲把家裡的肉切了,多炒幾個菜,招呼寶忠和老五喝兩杯,等你阿噠醒了,我們就回去。”

他阿噠都這樣了,潘士堯哪還有心思招呼別人,不過他眼瞅向姚寶忠,人家跑大老遠來幫他家翻修房子,也不好失禮,儘管心裡惦記著阿噠,潘士堯還是客氣的請姚寶忠和潘老五二人先回去。

確實如潘恆春說的那樣,人全擠在這裡也不是個事兒,二人索性跟潘士堯回去,不管如何,先幫忙把房頂整好再說,不然晚上潘家老小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

至於張學蘭和潘恆春,仍舊留在衛生站守著老潘家的頂樑柱,直到他悠悠醒來。

“天啊兆科你可算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頭暈不暈?有沒有哪裡不快活的地方?”張學蘭欣喜異常,問了一連串幾個問題,末了還忍不住連著唸了兩聲阿彌陀佛。

剛醒來的原因,潘兆科雙眼有點迷茫,無法聚焦,好一會之後才能看清四周情況,他確定自己眼下是躺在醫院裡,額頭上傳來絲絲疼痛。

潘兆科抬手摸了摸額頭,將視線放在了張學蘭和潘恆春身上,眼前的張學蘭還是三十多歲的模樣,一頭齊耳短髮,烏黑光澤,面板黝黑,面龐偏平,大眼睛塌鼻樑,還有厚嘴唇。至於張學蘭身後的潘恆春,小平頭,高鼻樑眼窩凹陷,眉頭因常年蹙起形成了深深的褶子。

熟悉的面龐,熟悉的破爛衣裳,熟悉的身形。

嗯,很好,終於又看到他女人還有他阿噠了。。。

潘兆科長吁了一口氣,重新閉上了眼睛,回味起他這段時間的經歷,感覺像做了一場夢一樣。

夢裡他變成了他孫女,在那個時代,潘兆科和潘恆春都已經相繼去世了,他的兒子們都已經五十來歲,還有他的女人張學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