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伴著一聲嚴厲的呵斥落到餘然的肩頭,不輕不重地痛感隨即在臂膀上散開,餘然不敢伸手去揉,用眼角的餘光偷窺了一眼自從幽客離開後,越來越嚴厲,每天拉長了臉當晚孃的素客,乖乖地挺直腰背,嚥下心中的疑惑,繼續低頭繡她手中的鵬程萬里。
“鷹腳得用扎針。”素客冷著臉,手中的藤條教鞭握緊,自從幽客消逝後,空間其他的姐妹陸陸續續地化作一團螢火蟲似的亮點融入乞巧空間。所餘不多的時間逼著她對餘然使出最嚴厲的手段來進行教學。不再像以前那般溫言柔語。
“扎針是一般用在什麼地方?”她微涼的雙手扶上餘然裸。露在衣領外的頸子,望著纖指下只要稍一用力就能扭斷的頸子,素客的眼底泛起一陣血紅。她心知餘然在外的身體進入了休眠狀態,如果她現在狠下心,就可以把她永遠地留下來,陪著那些消逝的姐妹們。素客彷彿入魔了般,手指的力度加大。
“像仙鶴、老鷹、白鷺等大型鳥類的爪子都適用扎針來繡。那樣繡出來的效果比較逼真,鳥爪上的紋路清晰可辨……素客姐姐,鬆手,我快要透不過氣來了。”
沒提防素客會對她起殺心,餘然誤以為她是在跟她開玩笑,於是扭過頭去看素客,對上她的雙眼,餘然的大腦瞬間呆滯,素客墨黑的瞳孔裡泛著血紅刺目的光芒,素雅的面容透著黑氣,伴著她眸底血紅加深,餘然感覺頸部的窒息感愈來愈重,雙手情不自禁地去掰素客掐在她頸子上的手指,但她弱小的力量,根本無法和素客抗衡。
“素客……姐姐。”餘然睜大雙眼,渙散的瞳孔裡映著剛剛描好畫稿上好繃架,開始繡的鵬程萬里,身體軟軟地倒下。她怎麼都沒想到,素客會對她起殺念,想把她永久地留在乞巧空間,不讓她出去。
在她昏厥的前一秒,素客陡然間鬆開了掐住餘然頸子的雙手,神色複雜地看著癱軟在地,呼吸幾近消失的餘然,痴痴笑著離開。她的時間不多了,這幾天很明顯地感覺到身體在化作光點漸漸消散。有時候,她真的很想搖醒渾渾噩噩過日子的餘然,告訴她一切的前因後果。然進入空間時締結的靈魂契約讓她不敢動那腦筋。她不想消失,她想留下來。
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餘然再沒見到過素客,久客梅花代替了她的位置,接下了教導她的職責。與素客幽客的淡雅中透著溫柔不同,久客的性子很冷,她只要稍微用眼神掃描餘然一眼,餘然立刻會大氣不喘,精神高度緊張,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繡鯉魚的時候可以先用鋪針,再用刻鱗針。大型的圖案你也可以一片一片的繡,這樣繡出來的鯉魚活靈活現,比較討人喜歡。”久客的聲音清清冷冷,不帶一絲感情。色彩,然聽在耳朵裡卻能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不管繡什麼東西,首先你要找準中心點,順著方向繡過去。找不準,你繡得東西必然呆板不活氣。”
或許是素客突如其來的殺意讓餘然心有餘悸,使得她不敢再主動親近久客,每次聽她的教導,她都唯唯諾諾,畢恭畢敬,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應對。等久客一離開,餘然就會雙腳無力地癱坐在冰冷的水磨青磚地上,汗水不住從她慘白的額頭滴落,砸到水磨青磚上,留下一個個水印。在久客的高壓政策下,餘然學習的速度突飛猛進,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她全身心地撲在久客留下的功課中,不知廢了多少繡稿和繡線,下針的速度流暢自如,色感絲理愈加自然,繡得東西形神皆備,乍然瞧過去恍若實物。而其他的功課,也從一開始的生疏到最後溶入骨子裡,即便轉世重生,也不會忘記。
“小九,我想離開這裡。我想回家,我想奶奶,方揚哥哥,三哥,子敬哥哥……”餘然抱緊懷中的九尾靈貓,下巴擱放在它鬆軟的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