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化名,又豈能當真。她是餘然,且只能是餘然。註定為這名字而生,為這名字而死。”
塗者,居住在水邊的余姓人家。當初用余姓作為塗山氏一族在外界走動的姓氏,亦是有此隱喻。
“昨夜妖魔的突襲並非偶然,而是族內偽王一派發現我家小主人的蹤跡,於是教唆與她們結盟的妖魔前來挑釁,再加上梅家本就與妖魔兩界因契約一事生有間隙。所以迎回王女一事迫在眉睫。”說到這裡,她並未繼續說下去,反而晃起手中所持的酒葫蘆。
“你可以立刻帶她離開回狐族。”梅老太君審時度勢,為了梅家的將來做出妥協。不是她不疼愛養在膝下的清韻,而是與梅家的生死存亡相比,梅清韻的安危微不足道。
“祖母?”梅清佑瞪大雙眼,眼睛裡寫滿不敢置信。居然選擇犧牲一個弱女來保全梅家。眼前握著龍頭柺杖的老婦人,還是他自幼崇拜,不畏強權的巾幗祖母嗎?
梅老太君目光精煉,不容置喙:“清佑,她只是一個和梅家毫不相干的外人。洪良,去給大長老準備車馬,儘快送她們離開。”
梅清韻必須走,她留在梅家,只會給梅家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況經過昨夜的妖襲,族內尚存的人若是知道妖襲與梅清韻有關,對她定會恨之入骨。為了她的安全考慮,她也不得不做出如此的決定。
“是,祖母。”
與梅清佑的抗拒不同,梅洪良的態度溫和謙遜,他選擇妥協。不是為了梅家,而是為了梅清韻個人的安危。他飛快看了一眼搖晃著酒葫蘆的粉糰子,對她執意要帶走因動用本源力量而變回狐形的梅清韻的理由表示懷疑,但他不會明著來,只會聯合其他對此事持有保留態度的人在私底下調查。
“不,我不同意!”梅清佑大聲否決,並轉頭拉支援:“清華姐姐,清軍,方揚,敏慧姐姐,震慧你們說呢?”他挨個提名。
與他激動異常的情緒相反,被他提到的人臉上俱流露出慎重的神情。
“真是的,不就是一隻小狐狸,有什麼好爭的?”徐景颯不以為然地白白眼,對梅清佑的固執己見嗤之以鼻。
“颯?”徐景嵐瞥看一眼孿生弟弟,低聲警告。
“清韻是我妹妹!”梅清佑沉下臉,再次強調。既然她昨夜沒在危難時刻捨棄他獨自生存,那現在換他守護她。
聽他這麼一說,徐景颯愈加不以為然,手指指向蜷縮成一團,躺在粉糰子懷裡的雪白幼狐,嘲弄道:“你妹妹就是一隻狐狸?還是一隻擁有六條尾巴的狐狸。”帶著惡意的眼光掃過幼狐身後的六條尾巴。
九尾是狐族的王者,一出生就擁有六尾的狐女更是狐族中少有的異類。
話音剛落,在場的梅家人臉色驟變,個個眼神不善地盯向傲慢無禮的徐景颯,若不是他昨晚救援有功,他們恐怕都撲過去,聯合起來狠揍他一頓。梅清韻就算是妖狐,也是入了梅家族譜的人,要打要罵得在梅家,容不得外人說三道四。
“颯,你今天的話太多了。”見弟弟犯了眾怒,徐景嵐眉頭鎖緊,語聲嚴厲。說著,他轉過頭,對坐在上座的梅老太君以及抱著幼狐的粉糰子,低頭代他道歉:“大長老,老太君,真是對不住。回家之後,一定會稟告祖父,加以嚴懲。”
“養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嵐兄不過身為兄長,既非父又非師,令弟今日出言無狀,與你又有何干系?”梅洪良的護短在梅家是出名的,這一條,尤其適用在梅清佑和梅清韻身上。他故意混淆概念,出口譏嘲徐景嵐有心護弟的行為。
雖說梅家與徐家,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龍有逆鱗,人有反骨,梅清韻昨晚已用行動表示了她身為梅家人的錚錚傲骨,那他作為梅家這一代的繼承人,豈能落後。
“洪良兄,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