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動手,就是能打也沒用。眼下雷威發出奔雷帖,以雷鷹傳訊廣邀天陸同道,山莊中高手雲集,真的鬥起來,你們三個實在凶多吉少。”
想了想他又補充道:“有一點我事先說明,幫你們設法潛入黑冰雪獄沒問題,可是要動手救人我是愛莫能助。雷威、赤髯天尊他們隨便是誰都夠我喝一壺,我這條老命還想多活幾年,若不明不白丟在了天雷山莊,那我辛苦大半輩子蒐集的寶貝卻又怎麼辦?”
盛年恍若未聞,問道:“畢老先生可知雷鵬晚上會在何處?”
畢虎一怔說道:“他一般會住在唸祖塔旁的寥香閣裡,你問這個幹麼?”
丁原嘿然笑道:“老賊頭你還不明白嗎?要進黑冰雪獄,多半就落在雷鵬身上。”
這個畢虎當然明白,可是看著丁原的神色,怎麼他都覺得自己有些隱隱不妙。
第十一章雪獄
天交兩更,天雷山莊寂靜無聲,七層高的念祖塔外月色朦朧,時有風燈閃耀。
漆黑遠處傳來了夜巡莊丁有氣無力的打更聲:“天乾物燥,小心火燭--”其間和著一陣不知從何處飄來的酒令聲。
這念祖塔建於兩百三十多年前,裡面供奉著天雷山莊歷代莊主的神龕,每年的黃道吉日,雷威都要率領莊中大小頭目入內祭拜,可是就在高塔之下,竟然另有玄機?
如今負責掌管念祖塔的乃雷威嫡親堂弟雷鵬,他沾了與雷威系出同支的光,在天雷山莊裡也坐上了內四院院主的交椅,但心裡卻對修為不及自己的二莊主雷遠多有不服,可是誰叫人家是親弟弟,而自己只是親堂弟呢?
守護念祖塔其實不過是一份閒差,這兩百多年來,也鮮少有外人敢闖塔鬧事,而雷鵬整日最忙的事情便是飲酒作樂,除此以外,數十年來他埋頭修煉進境可觀,隱然成了天雷山莊中修為僅次於雷威的第二高手。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生出雷威對他的猜忌之心,索性就將雷鵬閒置在唸祖塔。
這幾日雷威發下奔雷帖,山莊頓時又熱鬧了起來,不少早一步收到帖子的賓客陸續而來,其中也有雷鵬的熟識。因此每天夜裡,他的寥香閣都是高朋滿座,不醉不歸。
眼見已是二更天,多數人已然散去,廳裡只剩下雷鵬的表親涼州烏衣堂堂主烏獷作陪。幾個時辰下來,兩人早已喝得滿眼天星不分南北,卻猶自呼喝著要下人上酒。
正在不可開交時,畢虎手中拎著一罈酒笑嘻嘻地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中年漢子,卻是丁原與盛年喬裝所扮。
兩人的仙劍都各自以粗布包裹住,以防有人從劍上識出身分。
畢虎進門見桌上狼藉不堪,杯橫壺倒,雷鵬和烏獷面紅耳赤,已是喝得不少,頓時心中大定,他一提酒罈朝著兩人笑道:“雷兄,烏兄,老哥我也來湊個熱鬧如何?”
雷鵬醉眼惺忪瞧著畢虎進來,呵呵笑道:“你--來得正好,來!陪我們一起再喝幾杯--”
畢虎在烏獷身旁坐下,盛年、丁原則一左一右罩住雷鵬。
倘若在清醒時,雷鵬多少會生出疑心,可是現在哪會再管。他招手喚道:“來人--給畢老哥和他的朋友,再、再上碗筷!”
當下侍酒的丫鬟送上碗筷杯碟,畢虎拍開封泥給雷鵬、烏獷斟滿酒道:“雷兄、烏兄,老哥我先敬你們一杯。”
烏獷一聞酒香,嘿嘿笑了起來,搖搖晃晃伸手指著畢虎道:“你這老偷,居然把雷大莊主珍藏的‘雪裡火’偷了出來,若讓他曉得,看不扒了你的賊皮。”
話是這麼說,可是一抬手,已將整杯酒灌下。
他若是曉得畢虎早一晚已盜走了天雷鼓,恐怕這雪裡火一口也喝不下去。
畢虎乾笑道:“反正雷大莊主藏酒無數,也不在乎少這一罈。倒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