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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來的門、哪來的戶?大白天拉拉扯扯真難看,你好歹顧及我美得閉月羞花的形象,我真的很忙,忙著賺死人錢。那個誰呀!盆景、燈光別忘了搬上車,往生的助念團來了沒?錯過了時辰先將你們火化。”
假裝忙碌的張阿喜這邊吆喝,那邊輕斥,陀螺似的轉過來轉過去,避談一定會惹惱男友的話題。
她總不能回道:沒錯,我就是拿你當替死鬼怎樣!既然我做不到滅親,手刃大擋財路的惡徒,只好推你去衝鋒陷陣,拯救萬民於毒品的迫害。
呵!她要真敢說出口,他不馬上翻臉才怪,閻王臉譜一擺不讓她做生意,那損失可大了。
雖然他是隻大金龜,收入頗豐,不愁沒美鑽珠玉好配戴,可是自己賺錢自己花比較實在,天有不測風雲,誰曉得她會不會看錯面相,把短命鬼當成福壽爺爺,一朝變色可就欲哭無淚了。
“沒有忙到停不下腳步說一句話的時間。”冷著臉的夏侯淳拉住她,不悅她竟連他也算計。
“喔呵呵……我知道你愛我愛到不能一刻沒有我的地步,可是你也看得出我這兒人手嚴重短缺,少了小季和小蘭子就像少左右兩隻手,做起事還真是不便利。”
天妒紅顏呀!必降些災難折磨。
“甭想。”
她怔了一下,立即不滿的揚起眉。“我都還沒開口,你拒絕個什麼勁?”
“我們龍門弟子不外借,你別想挑幾個順眼的來做奴才。”她心裡想什麼他一清二楚,她依然改不了一出門就有人前呼後擁的招搖盛況。
“啐!你這人真小氣吶!虧你還是我張阿喜的男朋友,連我那幾位可愛、貼心的小學弟也比不上。”唉!她真是愛錯人了。
“他們還在?”他的眉頭微皺,似乎轉著“除掉”絆腳石的念頭。
“當然還在,你以為我捨得放他們走嗎?”養眼的好貨色可不好找。“對了,你家小玉要我把這東西給你,她叫你不要感動得痛哭流涕,小小心意而已。”
“什麼東西……”咦!這是……
一本八開的畫冊往他懷裡一塞,不解其意的夏侯淳翻開第一頁,一張酣睡的嬰兒圖畫映入眼中,看得出睡得十分安穩,備受呵護。
第二頁是嬰兒的延續,大概週歲了,捉著波浪鼓坐在藤椅上,笑得好像擁有全世界,無憂無慮的把玩玩具。
第三頁、第四頁、第五頁……孩子一天天的長大,兩歲學走路的滑稽樣,三歲在砂堆旁玩推土機,四歲像小紳士的背起揹包上幼稚園,五歲擦著腰怒視爬不上去的大象,六歲拿起筆默寫唐詩宋詞……
直到十歲那一頁,夏侯淳的眼眶紅了,他看見不快樂的男孩低下頭尋找掉落的銅板,卻始終找不到他要的那枚,神情落寞得讓人想抱一抱他。
“這是我……”
從出生到十歲的信手塗鴉,筆法粗糙不見功力,可一筆一劃的細心卻用足了心意,十分神肖的令人動容。
他的手微顫的翻開下一頁,厚厚的一本畫冊不只七、八頁,他耐心的往下看,鼻頭的酸意也越來越重,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
那是他十一歲的鉛筆素描,上面標示的日期是他的生日,他穿著一身帥氣的童子軍裝,努力打好手中的繩結。
然後是十二歲、十三歲、十四歲……稚氣的臉龐慢慢轉為成熟,小孩子的體型已經褪去,換上昂藏的大男人體格,身邊也多了一個愛笑的女孩陪伴,手牽手在夕陽底下散步。
雖然有十七年未見面,但是畫紙上的男人和二十七歲的夏侯淳如出一轍,除了臉較圓些,笑得特別開心,簡直就是他本人。
“媽……”他低喃著,想像著一個母親在孩子生日時畫著畫,無限愛憐盡在畫筆之下。
“淳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