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附近州縣最好的陰陽先生請來,我要為我蕭家死難的三百一十四人入葬!還要請這附近的高僧,超度亡靈。”蕭睿咬著牙,說到。
“好!我這幾就去辦。”蕭守業點頭答應了下來。
“如此多謝大兄了!”蕭睿謝到。
“敏德見外了,我們是一家人。我雖然沒有過叔父,但也……”蕭守業一時間不知道給說什麼好。
這收屍,早應該就做的。只是,去年來時,蕭睿急著確定自己的身世,匆匆忙忙也就沒來得及,而之後他也是諸事纏身,竟沒有空暇來方城。還有一點就是,所有的屍體,實際上早已經隨著那一夜的大火化為了塵埃,就算是蕭睿想收屍,也無從談起。若不是那把劍,蕭睿也不敢確定這裡就是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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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睿母親的墳前。
蕭睿決定將自己的母親歸葬,和自己的父親一同葬在一起。
請來的陰陽先生嘴中振振有辭,在祭奠著什麼。
隨著棺木被開啟,蕭睿突然間失聲痛哭起來,往日的一幕幕再次浮現在他的眼前。
……
“虎頭莫怕,孃親帶你出去。”那是母親將他從床榻上抱了起來。
……
“虎頭,莫哭,孃親帶你出去。”那是母親將要帶他衝出包圍的時候。
……
“虎頭莫怕,孃親去去就來。”追兵到了,那是母親最後給自己留下的展顏一笑。
伴隨著蕭睿的哀哀哭聲,晴朗的天氣一下子變得陰沉沉的,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也許,上蒼依舊記得十餘年前那位為了自己的孩子而逝世的母親,也為這位母親而哭泣;也許,上蒼是在為那位可敬的母親有一位孝順的兒子而欣慰,流下欣慰的淚水。
突然間,蕭睿站了起來,跑到自己的馬車中拿出了自己的祖姑姑蕭皇后送給自己的焦尾琴,坐在自己的母親墳前彈奏了起來,又唱到:
……
為天有眼兮何不見我獨漂流?
為神有靈兮何事處我天南海北頭?
我不負天兮天何配我殊匹?
我不負神兮神何殛我越荒州?
制茲八拍兮擬排憂,
何知曲成兮心轉愁
……
胡笳本自出胡中,
緣琴翻出音律同。
十八拍兮曲雖終,
響有餘兮思無窮。
是知絲竹微妙兮均造化之功,
哀樂各隨人心兮有變則通。
胡與漢兮異域殊風,
天與地隔兮子西母東。
苦我怨氣兮浩於長空,
六合雖廣兮受之應不容!
伴隨著琴聲,伴隨著蕭睿的哭聲,天上的雨越下越大。蕭睿只是端坐在自己母親的墳前,端坐不動,反覆哀唱著《胡笳十八拍》。
聞著無不涕零落淚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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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日,祭祖之時。
蕭睿一身白孝,跪在一大一小兩座墳前,晉陽公主等人也跟著跪在了後面。這兩座墳,一座是蕭睿為死難的蕭家上下所有人起地墳墓,墓前寫著“蕭氏上下死難三百一十四人之墓”;而另外一座小墳,則是蕭睿為自己的父親和母親合葬的墳墓,準確一點他父親的只能是遺物冢——找不到任何其它遺物打的蕭睿將自己找到的那柄劍埋進了墳冢。
墳墓前後,白練皚皚。
蕭睿請來的諸多僧侶正圍著兩座墳墓來回的轉圈,嘴裡面振振有辭,念著經文,為逝者照度亡靈。
蕭睿直挺挺跪在墳前,默然無語。
不過,身為他枕邊人的晉陽公主卻是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