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辛張了張口,要與他單獨出去相處,還真有些不敢……可是她又想出去看看徽州每年年底的檢兵覆核是個什麼樣的。
最終敖辛垂下眼瞼,偏過頭,低低道:「二哥容我考慮一下。」
敖闕聲音又低沉又磁性,道:「不著急,你慢慢想。」
眼下才入冬,還很早,因而她還有足夠的時間來考慮。
徽州冬季的雪期也是相當漫長的。而今年的雪來得又格外早呢。
姚如玉聽說威遠侯此戰凱旋歸來,也十分高興。她除了年底清帳以外,閒暇的時候便同敖辛一起挑選上好的料子,要麼給威遠侯納鞋,要麼給他做衣裳。
敖辛將料子帶回宴春苑,自是沒落下給敖闕做。
她給敖闕納鞋做外衣時,不吝讓扶渠在旁邊穿針引線,做陪同。可給敖辛做貼身衣物時,這個只能瞞著扶渠自己偷偷做。
她自己一個人做的時候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哪還能讓扶渠看見啊。
給男子做這樣的貼身裡衣,只有成親以後才能做的。可敖闕喜歡她做的,只要他喜歡,她偷偷摸摸也會做給他。
等做好以後,再趁敖闕不在家時,敖辛偷偷送過去擺在他床上,疊得整整齊齊。想著只要他一進房間,便能夠看得見。
確實,當敖闕回來,抬眸看見床榻上整齊的衣物時,目色黯了黯。
他拂衣在榻邊落坐,伸手去撫那衣物上細密整齊的針腳,仿若還能感受到敖辛在給自己做衣裳時的心情,和她手指摸過衣邊時所留下的馨香體溫。
雖然還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可就是有這樣一個女人時時把他放在心上牽掛著,是一件多麼溫暖的事。
琬兒從長時間的昏睡裡醒了過來,敖辛可沒忘記抽空的時候去她院裡看一看。
如今楚氏的身體也不怎麼好,但還算盡心盡力地照顧著琬兒。
見了敖辛來,母女倆都膽戰心驚的。尤其是琬兒,從閻王殿裡走了一遭過後,哪還有昔日的榮光和氣勢,見了敖辛簡直像見了閻王一樣,驚恐的神色爬了她滿臉。
她身子又瘦又弱,幾乎脫了形。
琬兒很清楚她目前的處境,魏雲簡的精心準備結果在敖辛手上失敗了,這是琬兒萬萬都沒有想到的。
魏雲簡負傷逃走,哪還能顧得上她。他根本不會管自己的死活。
琬兒私通魏雲簡企圖對敖辛不利,她的宮人又在山裡對敖辛的人先下手為強,雖然最後是失敗了,但這是有目共睹、證據確鑿的事情。
所以現在敖辛能收拾她,敖辛若要她死,她絕對活不成。
琬兒想起在山裡時敖辛對待她的狠辣,到現在還噩夢連連。故她那麼怕敖辛,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如今楚氏知道琬兒徹底失勢,也不敢再有先前那般趾高氣昂的架勢,面對敖辛時又親切地把「辛兒」掛在嘴邊。
扶渠當著楚氏的面兒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兒,做了一個令人作嘔的表情,楚氏見了也不敢說她半句不是。
敖辛看了一眼瑟瑟發抖的琬兒,抬腳走了進去,道:「嬸母在屋外稍後,我有話與琬兒妹妹說。」
楚氏來不及委婉地說兩句,就被顏護衛攔在了外面。
扶渠進房後利索地把房門一關,就把楚氏和顏護衛一併隔絕了。
敖辛斂了斂裙角,在琬兒床邊坐下,琬兒便驚恐地往床榻角落裡縮。她手上身上都纏了繃帶,小臉慘白,看起來委實傷得不輕。
第209章 不能讓你死得太便宜的
敖辛施施然開口道:「敖放一心去救重傷的魏雲簡,別說魏雲簡不關心你的死活,在利益和地位面前,你這位兄長同樣也不會管你死活。」
琬兒咬緊嘴唇,凹陷的眼廓裡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