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反笑,“對你這種雜碎,我們又何須以君子之風相待。”
所有看到白文郎笑的人,不由得一個個背脊眨寒,不是因為未曾見過他笑而膽顫,而是因他臉上那抹笑,是欲將人碎屍萬斷,有如催命使者般的冷笑。
然而,生性兇殘的黑衣男人,卻對那冷笑視而不見,反趁著那一瞬間,縱身一躍,企圖突破重圍。
白文郎掌中的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他的雙腿擊去。
“啪!”
只見,黑衣男人的身子直往前飛墜,一雙著黑褲的腿,則不知何時已齊膝而斷,端端正正地躺在十來步後的地上。
白文郎強壓著胸口的殺意及惱怒,走近那黑衣男人,毫不遲疑地廢去他的武功,併為他點穴止血。
“你的罪刑雖然只有一種,可我要讓你的性命留著,讓那些失去親人的人有機會報仇!”白文郎冰冷地對著他說。
話一說完,白文郎所有的手下皆錯愕地瞧著他。
彷彿……他做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第十章
沈憶萍眼角含淚,哽咽地靠在古天翔懷裡,斜睨那個可憐的丈夫趴覆在自已妻子身上痛哭失聲。
而尋女多月的小林則跪坐在地上,滿是血絲的眼眸,一瞬也不瞬地瞧著櫃檯邊那隻蓋覆著白布、草蓆的大木箱。
整個客棧淨是哀慼、悲憤的氣氛。
所有人中,唯一面帶喜色的僅有沈大娘一人,只見她虔誠地跪在門口,不斷地朝著老天爺拜謝。
而沈大娘的舉動,卻惹惱了喪妻的男人,只見那個渾身沾著妻子血液的男人,自地上跳了起來,情緒失控地衝向沈大娘,並狠力地朝沈大娘打去。
“唉唷……”沈大娘禁不住突如其來的衝撞及拳掌,整個人朝外頭的雪地撲倒下去。
見著自個兒的娘被打,沈憶萍立即掙脫古天翔的懷抱,死扯著那男人的衣衫,哭罵道:“你怎麼可以這麼做,我娘是哪得罪你了,要你這樣打她一個女人家?”
男人悲憤的對著她吼道:“為什麼,為什麼不是你而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做錯了什麼?我孩兒又哪錯了?為何要落得如此下場?”
沈憶萍一點也沒想到會面對這樣的質問,有些結巴地反問:“那我……又做錯了什麼,我的……孩子又有錯嗎?”
在那男人想揮拳打沈憶萍時,被章伯迅速地由身後制住。
他略顯瘋狂地抗拒、掙扎著,叫罵道:“那你娘幸災樂禍又算什麼?難道別人的妻兒就得死嗎?”
嘴角含血的沈大娘,自雪地上艱難地爬了起來,不甘示弱地吼了回去,“對!我這人相當自私,只要是我的兒女不受到傷害,就算遭人罵鐵石心腸也無所謂!難道我女兒歷經生死關頭後安然回來,不值得高興嗎?換作是你的妻子回來,難道你就會為我女兒感到難過悲傷嗎?呸!狗屁!”
是的,換作是自己的親人安然無恙地回來,自己又豈會不感到高興?
在場不少人暗暗地贊同沈大娘的說法,或許他們也著實為那男人喪妻感到同情,而沈大娘顯然高興的也不是時候,可人心的確是自私的,尤其是為人父母的。
沈大娘氣不住地再罵,“天底下要算真沒良心的人,就該是那個詛咒人死的人。哼!”
眼尖的沈大娘瞧到沈憶萍神情難看,心想八成是被這個沒良心的男人給嚇著了,於是一拐一拐地走到沈憶萍身邊,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沒事了,別聽那男人胡扯,等會兒娘去為你熬碗薑湯祛寒,再幫你煮碗豬腳麵線,好為你去除楣氣。”
原本見那人如此詛咒沈憶萍而想發火的古天翔,卻被沈大娘那緊咬著牙忍痛護衛自己女兒的衝勁,給著著實實地驚愣住了。
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