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一臉肅然正色地望著太夫人道,“想不到四姐兒這樁婚事中竟有這麼多曲折,那樣的人家早早撇清了關係也是對的!畢竟平州是段家祖籍所在,若是自家姑娘在平城受了委屈都不管,其他居於平州、安州的族人知道了不免心寒。”
“……”太夫人抿緊雙唇,不甘心地瞪著姚氏和還在哭個不停的段玉苒。
在忠勇伯府裡,太夫人年紀最大、最受“敬重”這是事實!但伯府的中饋大權早在老忠勇伯在世時就交給了忠勇伯夫人何氏!所以忠勇伯夫人說的話在府中也是很有份量的!
之前太夫人發難姚氏與段玉苒,何氏只是礙於孝道與找不到化解的關竅才保持沉默。現在段玉苒拋了塊任家門風敗壞的墊腳石出來,何氏自然會賣個人情給三房!
一身素淡衣裙的二太太也站起身,用帕子壓了壓眼角,語氣悽哀地道:“老太太,四姐兒說得也有道理,若是三姐兒在夫家也遇到這樣的事……我怕是活不下去了……”說著也掉起眼淚來。
二老爺英年早逝,二十八歲時參加春闈後一病不起,最後沒等到放榜就病逝了!與二太太楊氏育有一兒一女、與妾室育有一女。其嫡子就是伯府的大爺段玉楓,其嫡女是三小姐段玉蘋、庶女為二小姐段玉芝。
段玉蘋與段玉苒同年,兩個人的生辰只相差了一個多月的時間,是二老爺的遺腹子。比段玉苒早半年出嫁,夫家是萬樂侯嫡次子。今年三月初侯府下人來報喜,段玉蘋誕下一子,二太太一直吊著的心才算放下來。
高門貴族子弟房中多妾室、通房並不新鮮。成親兩年不到,段玉蘋的丈夫院中現在就有三個過了明路的妾室、一個成親前就極為看重的通房丫頭,怎能不令二太太憂心!物傷其類,二太太方才說那些話和掉的淚倒也不作假。
“你……你們……你都不將我放在眼裡了嗎?”太夫人見忠勇伯夫人和二太太都幫著三房說話,氣得怒火攻心,說話都不利索起來!“好哇!好哇!你們不在乎臉面,不在乎自家未嫁的女兒無人問津,我老太婆操哪門子的心!哼!老三家的、四姐兒,你們也都起來吧!沒的讓人說我老太婆欺負你們母女!”
“老太太!孫女有錯!請您責罰!您千萬彆氣壞了身子!”段玉苒本已降下去的哭聲又拔了一個高兒,哭求太夫人懲罰自己。“孫女當初就說不跟父母、兄長回來,怕的就是惹太夫人您傷懷,怕給京中姐妹們帶來麻煩!可父親說大伯父的信中提到老太太您命我們三房一家四口務必全都回京,這才……都是孫女的錯啊!”
太夫人的臉都氣綠了!心中暗恨段玉苒是個不要臉不要皮、不怕丟人的主兒!
“誰說不是。”站在一旁壓抑了許久的段玉杭用不大不小、屋內所有人都聽得到的聲音哼道,“本來爹孃想著再過個半年、一年,就在平州或安州再給妹妹尋個好夫婿嫁了!反正離京城那麼遠,只要我們不回來,伯府的人不往外說,誰又知道妹妹和離過了!偏讓我們一房回來……結果平白受這委屈!”
“你……你……”太夫人瞪大眼睛、指著嘰嘰歪歪的段玉杭,只覺得胸口發悶、喉間發堵,呼吸困難、直翻白眼兒!
“哎呀!老太太!老太太!”旁邊的四太太見此景象,嚇得尖叫起來!伸手拍撫著太夫人的胸口呼喊,“老太太您可別嚇我們啊!還不快去請大夫?大嫂,快派人去請太醫來啊!”
對四太太不客氣的指使,忠勇伯夫人只是翻了翻眼睛,無聲地冷哼後命身後的婆子去請大夫。
除了幾名年紀尚小的孫輩、曾孫輩被嚇到之外,其他人倒都顯得比較鎮定。
段玉苒也不哭了,偷偷從左袖裡抽出一條新帕子擦眼睛和臉。
她也不是天生的演員,眼淚說來就能來!小說裡常說用辣椒米分、胡椒米分,但她試了會打噴嚏